,冷白的光照在他脸上,显得疏离又冰冷。
俞妙笑了笑,轻抚了一下刚做好的美甲,拉着箱子往外走:“过段时间,我可能会结婚。”
她顿了顿,继续说:“你要是想来的话,我提前通知你。”
她的语气像是施舍,但林时予早就不在意了。
“不用了。”他说得很慢,语气却很坚决。
俞妙用高跟鞋抵了下门,回头看了他一眼:“这里彻底变成你的了,我不会再来。”
陆新耀的司机在外面等着,看见俞妙出来了,先给她开了车门,又接过她手里的箱子放进后备箱,进了驾驶座,一路开往寸土寸金的翠湖山庄别墅区。
陆家一楼的会客厅里,花瓶碎片炸得满地都是,撕成好几截的油画飘在椅子边,陆以瑾和陆新耀面对面坐着,谁都没说话,屋子里弥漫着剑拔弩张的气氛。
最后是陆新耀开的口:“我还没说完,你性子怎么这么急?”
陆以瑾沉着脸,手里的油画拧得越来越紧,声音冷硬:“我说过了,我不同意!”
“这不是询问,是通知。”陆新耀态度坚决,用不容拒绝的语气说。
陆以瑾一脚踹翻了茶几,眼睛通红,看着陆新耀的眼神带着歇斯底里的病态。
“她算什么东西?”
陆新耀习惯了他这个样子,心平气和地说:“我知道你现在可能接受不了,所以我打算先订婚,过阵子再结,给你一点缓冲时间。”
“再说你对俞阿姨的印象不是也很好吗?上次一起吃饭,你们聊得很开心,还记得吗?”
“她有工作,你平时也见不到她,家里这么大,多一个人也感觉不到太大的差别。”
“嘭”的一声,陆以瑾把脚下堆着的碎瓷片踢开,大步走到陆新耀面前,俯视着他,一字一顿地说:“你没女人是不是就活不下去了?”
突如其来的声响把外面侯着的管家吓了一跳,怕他们动手,敲了下门,说该吃年夜饭了。
“你先冷静一下,我们待会儿再谈。”陆新耀起身出去,带上了门。
陆以瑾站在一片狼藉中,微低着头,一动也不动,眼神像是陷入了虚空,里面什么都没有。
手里的油画被扯得变了形,秀丽的风景化为一团污糟,其中的人物原本是个年幼小女孩,现在沾染了杂色,弧度弯曲,让她的眼睛和脸颊看起来诡异至极。
地上凌乱地散着碎了的甜釉花瓶,尖锐的瓷器边缘冒着一闪一闪的光,仿佛一碰,就会破开肌肤,流出艳丽的血。
良久,陆以瑾被车喇叭惊醒,他走到窗户边,看见司机开车进了大门,停在前花园里。
陆新耀站在罗马柱旁边,走过去开了车门,笑着说了几句话,然后去牵俞妙的手,
两人十指相扣,俞妙脸上也带着笑,往他身上靠了靠。
陆以瑾靠在窗边,看得出了神。
他们的身影消失了,陆以瑾蹲下去捡了个天青色的碎瓷片,横在指尖,试着划了划,很钝,只带来轻微的刺痛。
他换了一片薄的,破口处尖锐的,在墙上狠狠地划了一道。
陆新耀推门进来,叫陆以瑾出去吃年夜饭,说俞妙也来了,
陆以瑾态度软化下来,问:“你说要给我缓冲时间,是多久?”
陆新耀思考了几秒:“三个月。”
“半年,”陆以瑾盯着他的眼睛,冷声说,“给我半年的时间,假如到时候你们还想结,我不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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