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时予手上,最后小心翼翼地把猫放上去,朝他眨了眨眼睛,认真地说:“这样就不会弄脏学长的衣服了。”
林时予抱着猫走在前面,陆以瑾跟在他身后,眼里的懵懂天真尽数散去,浮起一丝神经质的隐秘忧郁,他像看自己的所有物一样,肆无忌惮地盯着林时予看。
经过巷子口时,警笛声越来越刺耳,林时予捡起地上的手机,关掉声效,放进兜里。
走了一会儿,林时予发现陆以瑾没跟上来,回头看他。
陆以瑾靠着墙,干涸的血迹散发出一股刺鼻的铁锈味,强势地往他鼻子里冲,他抑制住呕吐的欲望,可怜兮兮地说:“学长,我腿疼。”
林时予顿时觉得自己捡了个麻烦,又不好直接离开,皱了皱眉,走回去搀着他。
林时予一手抱猫,一手扶着陆以瑾往前走,说:“先去医院看你的脚,再去宠物医院。”他顾忌着陆以瑾的脚伤,走得很慢。
“学长,我的腿没有很疼,先去宠物医院好吗?”陆以瑾不动声色地往林时予身上蹭,越过他拨了拨猫的毛,怜惜地说,“它快要撑不住了。”
林时予整个肩膀都被陆以瑾压着,陆以瑾靠得太近了,林时予甚至能感觉到他说话冒出来的微弱的热气,有点不习惯,但似乎并不让人讨厌。
这个点的宠物医院没什么人,医生用器械检查了一遍猫的身体,说:“猫的外伤很严重,背部有几道深可见骨的割伤,得马上处理,预计需要半个小时。另外还需要给它拍个片子,确认内脏和骨头的情况,你们先去缴费。”
缴完费后,林时予和陆以瑾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等,陆以瑾没找话题聊,林时予也没说话。
不知道谁的宠物兔没看紧,在走廊上追着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跑,小女孩着急忙慌地躲它,一把扑到林时予身上,眼泪汪汪地喊:“哥哥,哥哥,快把它拿走!”
没等林时予有动作,陆以瑾把小女孩从他身上扯开,放到椅子上,温柔地说:“小姑娘,兔子不会咬人的哦。”
小女孩对上他的眼睛,有点害怕地咬着唇,往林时予那边挪了挪。
脚下的兔子挠了挠地板,蹦蹦跳跳走了。
小女孩的家长很快找过来了,一边向他们道谢,一边责备她乱跑,牵着她离开了。
陆以瑾突然想到什么,兴奋地望着林时予,问:“学长,我能叫你哥哥吗?”
林时予下意识拒绝:“不能。”
“为什么?我也还小啊,”陆以瑾像是不理解为什么会被拒绝,露出受伤的神情,低着声音说,“我才十六岁,”
说完怕他不信,又加了句,“零四个月。”
十六岁,还是一个小朋友。
林时予小时候因为身体原因留过级,十九岁才读高三,大了陆以瑾三岁。
林时予看着面前和他差不多高的陆以瑾,冷淡地说:“不可以。”
陆以瑾期待的眼神暗下来,不死心地问:“真的不可以吗?哥哥。”他凑到林时予面前,睁大一双漂亮的眼睛,嘴角向下撇着,一副脆弱、可怜的模样,很容易激起人的保护欲。
林时予沉默了半晌,微皱着眉,又说了一遍不可以。
陆以瑾难过起来,小声喊了好几句“哥哥”,每一句的语调都不一样,引得好几个路过的护士朝他们看。
“你安静点,”林时予说,“不要这样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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