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时予的房子是三层独栋小别墅,前后都带了个小花园,占地面积不算大,一个人住就显得有点过于空旷。
他喜欢清净,家里没有住家阿姨,每隔三天会有清洁阿姨过来打扫一下卫生。
林时予开了一盏壁灯,沿着楼梯往上走,屋内一片死寂,安静到让人心慌。
从阳台可以看到大门外,黑色的乔治巴顿还在,林时予收回目光,躺在藤椅上放空自己。
现在是秋天了,在这稍凉的夜晚中,寒意沿着他的背脊往上爬,冻得他打了个寒颤。
今晚没有月亮,星星也是寥寥无几,苍穹的黑近似浓郁。
陆以瑾下了车,靠着车身,抬头望着不远处的阳台,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
一手抱猫,一手从衣兜里摸了盒烟出来,点燃,闷了一口飘渺的白雾,呛人的尼古丁气息从喉口缓慢下沉,抑制住心口难耐的燥热。
良久,阳台的灯暗下来,那道影子被黑暗吞噬,再也看不见了。
烟渐渐燃到尾部,陆以瑾把火星掐灭,指腹泛起一阵刺痛。
他低下头,看着一地的烟蒂,把目光转到猫身上,脸上带着点笑:“蛋黄,你说要不要把哥哥关起来?”
“就像上次那样绑在床上,一步也不让他离开我,”陆以瑾有点为难地唔了一声,似乎很苦恼,“但他会不开心,我又不想他不开心。”
蛋黄乖巧地窝在陆以瑾怀里,朝他喵喵叫。
陆以瑾半掀开眼皮,盯着蛋黄看,极小声地呢喃:“我不想他不开心。”
林时予睡得特别不安稳,梦境一个接着一个,最后在深夜骤然惊醒。他从床上坐起,缓了缓急促的呼吸,摸索着按亮手机。
凌晨四点半,距离入睡只过了两个小时。
睡前拉了窗帘,窗帘质量很好,几乎不透光,让卧室有一股无端的压抑感。
梦中零碎的片段从眼前闪过,林时予脑子里全是陆以瑾,撒娇的陆以瑾,装可怜的陆以瑾,无助的陆以瑾……
林时予心软的同时又极度清醒,什么无助、乖巧、天真都是假的,真正的陆以瑾是偏执的、阴郁的、疯狂的,年纪虽小,逢场作戏的演技却能以假乱真。
许久之后,林时予回神,扯高被子蒙住头,企图睡一个回笼觉。
半小时过去了,他睁开眼睛,目光清明地打开床头灯,下床往影音室走。
林时予盘腿坐在地毯上,背靠着沙发腿,随便找了一部电影看,剧情很俗套, 只看了开头就能猜到结局。
他一动不动地坐着,仰头看得很认真,但表情是冷的,仿佛影音室里的黑都涌进了他眼睛,眼里空茫茫的一片,没有焦点。
电影的进度条过了三分之二,荧幕上的男主角抱着一大束艳丽的玫瑰,对女主角深情告白:“我爱你,你愿意和我共度余生吗?”
“我爱你,”林时予的睫毛颤了颤,拖长了尾音说,“好廉价的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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