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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靖千江也是能耐,说了这么多句话,也就“厚着脸皮”四个字是事实,难为他情真意切,面不改色。

曲长负却是熟知靖千江的个性。

他虽然在熟人面前会稍微活泼一些,但从来不是一个喜欢闲着没事开玩笑的人。他想住进丞相府,肯定有他的目的。

曲长负斜睨了靖千江一眼,说道:“真是口齿伶俐,盼你进了相府,也能一直这般会说话——跟上罢,易皎。”

22、寒水碧于天

见曲长负就这样轻易地答应了对方, 小端欲言又止。

对于他来说,绝对不能容忍任何可能威胁曲长负安全的人存在。

面前这个易皎,怎么看都跟他形容出来的可怜处境不太搭配, 让小端难以信任。

他本想劝说, 可又微妙地感觉到,曲长负与易皎两人谈话之间,似乎有种难言的默契, 外人根本无法介入其中。

他们的关系, 似乎并无表面上看起来那样简单。

小端看了看两人, 终究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

曲长负带着靖千江回府, 令管家在自己院子里给他安排了一间干净向阳的厢房。

但因是仆役所住,厢房布置简素,不算宽敞。

他坐在旁边喝茶,瞧着靖千江将包袱打开收拾东西,里面换洗衣物一应俱全。

都是最朴素的粗布衣裳,上面连个花纹都没有, 倒是晾洗的非常干净平整,一件件叠做一摞。

靖千江甚至还拿了束军营之外野地里的干花出来,找了一个空酒坛子插进去, 摆在窗边,转身时往曲长负面前放了个油纸包。

曲长负道:“什么?”

靖千江虽然易容,那双杏目中笑意却是一如往昔:“烤栗子, 以前常吃的, 方才在街头瞧见了, 就买了一包。还热着,你要尝尝吗?”

曲长负手指在栗子包上敲了敲,感慨道:“这跟我说话的语气, 像是璟王殿下变回来了。殿下,臣敢问,王府里的高床软枕,是不如丞相府中的仆役居所舒适吗?”

靖千江一撩衣摆,坐在曲长负对面,随手拿了颗栗子剥着,调侃道:“那么丞相府的大公子,不会没有听说过璟王旧伤复发,卧病在床这件事吧?”

因为郢国跟西羌之间的战事,朝野上下沸沸扬扬。

在宋太师自请出征之前,便有几名大臣联名提议,将西路军交予璟王手中,前往西羌。

这个提议,靖千江目前还没弄明白,到底是看重他,还是在坑他。

他刚刚从北边打仗回来,转眼要是再拿了西路军的兵权,简直等于被架在火上烤,生怕死的不快啊。

在这个当口,低调装病自然是最好的应对方式。

因此在众人眼中,璟王旧伤发作,已经数日卧床不起。

而实际上,床上躺着的是个替身,真的璟王正在京城里到处蹦跶,扮仆役扮的乐不思蜀。

曲长负道:“我不光知道这个,我还知道,你表面上韬光养晦,实际目光已经盯准了五城兵马司。”

“按照常规,五城兵马司的正统领必然出身皇族,可担任此职的周王昨日校场练箭失手,竟然射中了陛下的爱马,已经被责令思过了,这——也与你有关罢。”

靖千江笑而不语。

曲长负试探道:“你的作风,比起前世不争,激进了许多。”

“你想知道原因。”

靖千江将一个圆滚滚的栗子仁放到曲长负的面前,擦了擦手,这才心平气和地说道:“我有两个答案,你愿意相信哪个?为权势,或是,为感情。”

曲长负笑了笑:“哪来的感情?什么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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