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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劣的像素阻止不了美色,照片中的徐云升许是察觉到了镜头的存在,他微微侧头,下意识朝拍摄者的方向看了一眼。

月光落在他肩头,映亮了他别在西装上的胸针,那是一个白金做成的船舵,镶嵌其中的钻石流光溢彩,在匆匆对焦的镜头下呈现出模糊的光点。

若是放到其他情景里,徐家掌门人的标志兴许足以吸引住所有目光,但在这张照片里,它远不能同它的主人相比。

徐云升穿了一身黑色的正装,熨帖修身,无可挑剔,海风吹乱了他的头发,细软乌黑的发丝拂过他眼角眉梢,没能挡住他眼中的月落星沉。

肃杀、威慑、优雅、潇洒、出挑,世间用来形容贵气公子的词汇似乎都不足以概括徐云升的模样,城里各家媒体想破了头也想不出一个确切了当的标题,最后只能破罐破摔,给徐三爷按上了一个“惊鸿一瞥误终身”的渣男头衔。

总之,在这张照片之后,徐三爷是A是O已婚未婚的问题就不再重要了,因为不管他是A是O已婚未婚都会有人举着“我可以”的牌子往上冲。

袁灼心里乱得不行,他在经历恋爱生涯中必不可少的挫折,他想要彻底冷静下来,用不太聪明的脑子好好思考一下他跟温瑾之间的关系,但他每时每刻都能看见温瑾的脸。

报纸、手机、隔壁病房捂着刀口看八卦的小伙,卫生间里叽叽咕咕的保洁阿姨,就连给他查房换药的小护士都不忘把手机壁纸换成徐三爷的照片,明晃晃的揣在兜里。

此刻的袁灼还不理解自己的处境,他不知道温瑾是在用自己给他挡枪,只有徐云升亲自露面才能将所有注意力从他身上引开,否则这些天在医院暗处加班加点保护他安全的徐家兄弟们恐怕连个吃饭的时间都没有。

他只是单纯的苦恼,苦恼于温瑾给他留下的包养费,苦恼于他跟温瑾的差距,苦恼于温瑾没有再联系他。

他都不知道温瑾是什么时候走得,他那天一踹完人就神志不清的倒去了地上,后来稀里糊涂的伤口发炎带起高烧,他云里雾里的睡了三天,再一清醒就看见全城人对着他老婆想入非非。

袁灼憋屈得两眼透红,没见过世面的小马仔们颤着双手相互递送温瑾留下的黑卡和钥匙,想要感受一下徐三爷的气息,他用没受伤的胳膊抄起枕头把这群混蛋揍了个遍,活像个恼羞成怒的小娇妻。

病房里傻子太多待不下去,袁灼揍完人就踩着拖鞋一推门,打算找个清净地方自己待一会。

可惜这世上多得是冤家路窄,情敌相吸的巧合。

袁灼从楼梯下去,邵旸从楼梯上来,面面相觑的尴尬场面来得又巧又准,邵旸吊着左边胳膊,袁灼吊着右边胳膊,刚好对称。

“——嘁!”

袁灼站在高一层的台阶上,一低头就能瞥到邵旸手里的报告单,打印出来的症状描述工整清晰,明明白白的写着邵旸身上是锐器划伤,伤口撕裂。

一个刀伤,一个枪伤,袁灼奇奇怪怪的自尊心得到了莫大的满足,他仰起下巴,发出一声极为欠揍的嗤笑。

而加班加点熬通宵,差点过劳死的邵Sir根本没有心思跟他较劲,直接有气无力的冲他翻了个白眼。

“看屁啊,我前男友,你老婆干得。”

邵旸算不上一语惊醒梦中人,但也没差到哪去。

袁灼被邵旸这句无心之言提了个醒,他不是邵旸,他还没有变成温瑾的前男友,他还没有跟这个气人的条子沦落成同一个结局。

于是他也不搭理邵旸了,他直奔楼下,蹲在医院后身的小花坛里,夹着从看门大爷那讨来的烟,拨通了温瑾的电话。

他打了五次,前四次温瑾没接,第五次的响铃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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