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元询将皇太子叫来武英殿——是的,他儿子这位皇太孙也已经跟着父母升级成皇太子了,在乾圣年的最后一年里,祁元询还顺带让礼部办了场皇后、皇太子的册封仪式——询问他对政事的看法。
他登基当皇帝了,这当然是一个新的开始,但是将所有的权力都抓在自己的手里,这是不可能的,他还不想将自己给累死,所以,就算未来能活很久,他也要按程序开始培养自己的皇太子。
四夷来朝,朝的当然是天子,所以除了在监国时期以及乾圣末期有过经验外,祁元询这位经验老道的处理政事的能手,此前也主要是照着从前的范例行事。
他都是这样了,更不用说他家儿子了。
乾圣帝这个爷爷养孙子的时候,用的事例当然也是国内的,和朝贡之事有关的,尤其是日本国这种离陆地较远的岛国,用的事例也很少,所以祁允昭就算想要抄以前的答案都没地方抄。
祁允昭看到奏疏以后就皱紧了眉头,一目十行地浏览完之后,便恨恨地道:“父皇,代庶人等得宝船而不敢远航,占他国而毁大周声名,实在是令人蒙羞!”
“哦?太子,那你是要从其所请,训斥甚至助其驱离代庶人等代废藩之人了?”
“父皇?难道您不是这么想的吗?代庶人穷凶极恶,此番盯上日本国,以至于其国使团来相求,难道不是他悖逆之心仍未消解,有宝船而不愿远航,意图窥视中原神器么?”
祁元询差点没绷住自己的表情。
“你这都是哪里来的想法?代庶人若有这个实力窥视中原神器,那你我父子二人,现在就不是待在这武英殿里安然无恙地说着话,而是焦头烂额地准备应对之法了。”
皇太子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复又抬起:“那父皇,儿子就明人不说暗话了。放他们在外,丢的还是大周的脸面,丢的是朝廷的威严。与其这样,倒不如……”
“你知道前段时间,朕给你看的制钱,朝廷发行了多少吗?”
祁元询突然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皇太子一开始的时候一脸懵,但是很快想到了什么:“父皇,您的意思是,废藩庶人们搜刮了一部分的金银,送来京师……”
“对,他们就是用这些钱来封朕的口的。”
皇太子一脸纠结。
不用怀疑,代府的庶人们在他那里的仇恨值很高,但是,从国家层面考虑的时候,不能一味地拘泥于所谓的善恶正邪。
朝廷发行的金银制钱,是祁元询这位景熙帝在钱财方面的改制,初期投入需要的支持是很多的。
若是代藩的庶人们一直这么识趣,那帮日本国出头在短时间内有没有必要还是个问题。
简而言之,就是代府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除非日本国的人也能像他们一样不计成本在先期给出大量的收益,否则的话,从短时间内来看,偏帮日本国、训斥甚至将之驱离日本国,都不甚划算。
“父皇,难道我们就什么都不做吗?”
皇太子还是不甘心。
祁元询乜了他一眼:“什么都不做,不是更丢大周的脸?记住了,既然臣下已经有明确的所请了,不管你心里怎么想,那都要有做法,一直置之不理,只能是偶尔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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