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辞就侧眸,“不需要三个月,下个月,就可以打下京城。”
“简直是异想天开,”何霍嘲讽道,“我们不过才到江南,京中守备力量充裕易守难攻,哪里那么容易。”
叶凡星闭着眼睛,雪中空气里的冰凉让他面色冷静,和白雪融为一色,“何霍,他说得对。下个月,就可以入京。”
何霍红着脸闷声道:“是,将军。”
夏海辞一只手拿着桂花酒壶,快步走上前,低声问:“我可以亲你吗?”神情之间像是在说可不可以喝口酒,丝毫没有放荡或是嬉笑,认真又温柔。
“不可以。”叶凡星习惯了每日一问,淡淡地说。
“可我们已经认识了一个月。”夏海辞跟在他旁边,和后面的士兵们逐渐拉远了距离。寒冬里的街道原本还有一些摊贩,但由于大军入城,百姓们都还在观望之中,不敢出门。积雪的街上和颜色一样冷清。
“认识一个月又如……”叶凡星侧过脸,还没说完,就被亲了一下,他停顿了少顷,耳朵红了,不动声色地道,“问不问你都要亲,为什么还要问?”
“为了不让你觉得我在欺负你,”夏海辞将桂花酒喝了一口,满身的花香气和酒香气,仰脸一笑,雪花落在他脸上,他戏谑笑问,“殿下,我给你裹了个防风雪罩子,为什么你耳朵还是冻红了?”
话刚说完,两人俱是一怔。
“什么殿下?”叶凡星蹙着眉,先发制人地问,“你喜欢的人?”
夏海辞沉默了一下,舌尖抵住牙齿,颇为头疼地想了好久,才在叶凡星无声的疑问里微笑地说,“我要是说,将军是叶氏王朝…以前的太子,以前我们就认识,将军会觉得我在骗你吗?”
“有人说过我和死去的太子很像,”叶凡星垂了下眼睫,沉思后说,“你说的也许不无可能。但我总是记得……”
夏海辞松了口气,生怕扯进什么替身的话题里去,顺势问,“记得什么?”
“我总是记得,”叶凡星平静抬眸,没有焦距的双眼面对着夏海辞,“有人对我说过,他的名字是如日升空的意思。所以我醒来后,告诉别人我叫高阳。”
头顶透明的屏障仿佛因为什么出现了裂纹,一朵雪花飘下来,落在叶凡星抬起的眼睫间,融化成水顺着眼睛流下来,他眼睛清亮,依旧对着眼前的人,充满探究精神,“我想,日升为晓,你说你的字是……”
夏海辞抱住他,吻掉了他眼睫上的雪水,声音难以掩饰的低哑,“我想亲你。”
“你已经亲了,”叶凡星困惑地侧头,手指尝试地伸出,在空气中摸寻,“我想知道你长什么样子。”
他的手指摸到夏海辞的脸,从眉骨一路向下,最后停在唇角。夏海辞解开他束发的发带,握住他散落的墨发。
他忽然笑了一下,雪色里风神秀彻,
“夏海辞,解我的头发做什么?”
“你笑起来真好看。”夏海辞轻声说,呼吸之间温暖的气息缠在一起,在两人之间呼出被冻出的白气。
后面急匆匆跟上来的士兵们看着吻在一起的两人,纷纷停住脚步,面面相觑,都默默整齐划一地转过身去。
“好了没啊……”一个士兵小声地说。
*
雪停的时候,已经有许多城池主动归降,半月工夫,势如破竹,叶凡星果然带着军队打到了京城之外百里。
天气寒凉,积雪久久不化,几次试图攻城都被挡了下来。士兵们在寒冷中意志渐渐低迷。行兵最讲究一鼓作气,再脱下去士气衰竭必然溃败。这一点不只是叶凡星他们清楚,京城中死守的高官和叶氏皇族同样清楚。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