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们将军就是我心上人,”夏海辞理所当然地说,他笑起来,脸上少许木灰衬得愈发俊美,“我就是来找他的。”
“公子自重,”年轻将军终于出声,耳朵泛出些微红意,眉头微锁,声音有些冷淡,“我的确不曾听过你的声音,应该是不认识的。”
夏海辞看着他狭长清透的眼眸,过了半晌才又笑道:“可以重新认识啊,你们这个…起义军?还招人吗?”
“你不是要走吗?”校尉难以理解地看着夏海辞,“看到我们将军好看,你就要来将军麾下近水楼台先得月了?”
“何霍,”年轻将军尴尬地训斥,“胡说什么,”他又对着夏海辞的方向,迟疑地说,“你要证明自己不是叶氏王朝的奸细。”
他这样一本正经地说叶氏王朝的奸细,让夏海辞沉重的心情破开了一个缝,忍不住笑道:“将军要我怎么证明?要不将军以身相许吧,我可以慢慢证明。”
周围士兵都怒目而视,就等着叶凡星一句命令,上去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一点颜色瞧瞧。
叶凡星下意识摸了下眼角,没摸到习惯的面具,眉头蹙得更深,“先让何霍带你回营帐,试试你的身手。入夜后你再来主帐…算了,我出来找你。”似乎想到了什么,年轻将军面色窘迫了一下。
没想到竟真的让这个冒犯将军的人进了军中,士兵们虽然忿忿不平,但也遵从了叶凡星的命令。校尉何霍摩拳擦掌,已经准备好让这个胡说八道的家伙感受一下北疆的热情了。
转身欲走的叶凡星顿住脚步,欲言又止地低声说,“何霍,点到即止。”我怕你被夏海辞打残。
何霍不可置信,指着夏海辞道,“将军,之前新兵进来你从来没说过这话,这么快就心软了?”
淦。叶凡星面无表情,心想你自己找死我就不拦着了,拂袖当即离开。
夏海辞静静看着叶凡星走远,目光里带着些许浓重的情绪,直到何霍过来喊他,他才收回了目光,垂眸一笑。
*
军队扎营在一处高高山坡上,背靠群山,面朝洒落的银白月色。正值冬日,叶凡星破例允许士兵们这段时间夜里生火取暖。
篝火温暖,士兵们围着火堆笑着交谈,神情里都带着憧憬。叶凡星独自坐在高坡的月光里,手里拿着一壶酒,独自斟饮。他面容如同高天孤月,白衫似雪,墨发披散在身后,天资灵秀,意气殊高洁。
夏海辞坐在火堆旁远远看着,一年里彻骨割肤的悲痛悔恨都仿佛被篝火烤融了,化成满腔的苦水倒灌回来,也不觉得苦,反而逐渐回甘。他手指抚摸着手里的一个剑穗,剑穗已经被磨得光滑。
“小子,”何霍喝完一杯酒,对坐着的夏海辞道,“来,和我手下试试身手。”
夏海辞抬了抬眼,收起剑穗。
过了一会儿,叶凡星听着营帐那边的惨叫,几经犹豫,还是不忍心自己辛苦一年拉来的部下被打残,叹了口气,放下酒壶。
“不是说了点到为止?”年轻的将军酒意上脸,原先有些苍白的面容上浮起淡淡红意,他听着篝火边七倒八歪呻/吟的惨状,转头向夏海辞,“还不松手?”
夏海辞耸了耸肩,松开鼻青脸肿的何霍,微笑地道:“别误会啊,将军,我一点都不想抓着他。他自己凑上来,我刚想扔。”
躺在地上的何霍:“……”这踏马说的是人话吗?
“那你想抓着谁?”年轻将军冷淡地问,月色下他皱着眉,几乎有些严厉神色,哀嚎的士兵们都止住了声音。
夏海辞并不怕他这神情,从前在梓宫时,太子一开始也是淡漠态度,他习惯性对着叶凡星目光一笑,但很快想起来叶凡星看不见,笑容瞬间一僵,语气却仍带着笑意:“是他们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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