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平板地说道“抱歉,我没问你叫什么。”
阿诺德有些为难,不是说了那句话他就肯留下他吗?他只好道“我、我受伤了,所以搭上了你的船,很、很高兴认识你。”
他说完又害羞地低下了头。
时沛入定一样地坐着,他张了张嘴,不知道该如何应答阿诺德这漏洞百出的借口。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处于吓麻了还是什么心态和他说话,身为一个写小说的,时沛当然也有很多不切实际的幻想,但当这一切真的发生时,他心中也只浮出二字
裂了。
“好吧,阿诺德,我只是想问,你跟着我,来到我家,要干什么?”时沛只能就当是一场梦。
阿诺德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但他知道此刻不能回答“我只是看你长得好看”。于是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编“呃,唔,我受伤了,并且找不到回去的路……”
这句话在时沛眼里和在车站或者地铁站跟人要钱买车票差不多,但如果现在时沛把银行卡密码告诉他他就能立刻滚蛋的话,时沛也不是做不出来。
他已经过了惊吓的阶段,直接道“好的,我知道了,那我看现在你……您也恢复得差不多了,是不是应该回去了。”
不知道为什么,阿诺德明明没有“脸色”一说,却在他面前肉眼可见地委屈为难了起来。
“时先生,我现在仍然,嗯,非常虚弱……”
时沛“大哥!你在撒谎,如果你是来取我这条命的话,请立刻动手不要犹豫!如果你不是来杀我的,请立刻消失不要犹豫,我会永远感激你,谢谢!不然我会马上报警!”
时沛也不知道报警对这东西有没有用,但是即便是听不懂,这句威胁也足以让眼前的异形良心不安。
而他良心不安的表现就是扑过来抱住时沛的腿,用那一夜差点把他卷到海里的死亡姿势缠住时沛,哭唧唧道“对不起,我其实没有受伤,我只是失忆了,也不知道怎么回家了……”
时沛开始抓狂“你他妈还不如说自己受伤了呢!给我撒手!”
阿诺德“对不起!希望时先生能把我圈起来养着!”
时沛险些要被气晕,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奇怪的异形在他和陈骆的那通电话中吸取了这么多信息量。
现在可以肯定的一点是这个东西不怎么懂人事,但是有很强的学习能力,他会说话,虽然还没能理解陈骆那句话只是调侃的玩笑话,但是已然理清了其中的逻辑关系——只要向时沛介绍他们的天父,时沛就会喜出望外,高高兴兴地把他带回家养着。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半个小时后,时沛终于勉强接受眼前的一切是真的,一个叫阿诺德异生物跑到他家求包养,不答应就不撒手。然而阿诺德最终还是撒手了,他似乎还在坚持着某种邪门的绅士之道,时沛不让他抱着大腿,他就退而求其次地抱小腿,如果他一点也不让抱,那阿诺德也只能算了。
但他也走不了,阿诺德非常迷茫,他确实是不知道自己来自何处,去往何方,只是飞快地吸取着周遭的一切信息,他在短时间内学会了人类的发音方式和该地区的语言,即使对人类确实不够熟悉,但他已经意识到眼前这个好看的人类正处于相当程度的愤怒和焦躁之中。
如果可以,他不愿时先生如此难过,这与他充满爱与和平的内心相违。
时沛也欲与他妥协,于是他用一种打商量的语气和阿诺德道“好吧,我理解你的处境,但是你这样出现在我家,我确实是不能接受。”
阿诺德难过地点了点头。
时沛“要不这样吧,明天我再和我的朋友联系,我们再出海一趟,保证你从哪上船,我就到哪把你放下去,我看你也老大不小了,到时候该怎么回去怎么回去,我们从此一别两宽,互不干扰,你觉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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