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他都没做停顿,直到上到楼上推门走进一间走廊最深处的病房,里头一个人以一种大爷般的姿态躺在里头等着他的模样也露了出来。
“呼…东来,你怎么样?”
抬头说话间,这一个多年来都跟在他身后的犯人秘书走进病房,那在他看来正穿着一身病服的顾东来人已经躺在床上了。他这一瞬间从正常人到病人的身份可有些突然,突然到旁人甚至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躲到这医院里来了。
“进来,我没事,把门关好。”
看见是他,病床上本来正在躺尸中的顾东来睁开一双眼睛,虽然他看上去伤势并不明显,但经过了昨晚某件事却也气色很差开了口。
这间三楼高级病房,是医院单独供应的。距离他入院,也过去数个小时了。张秘书一早接到这个人电话说是出车祸就赶来了。
路上,他电话确认了主治医生和事故责任。关于车祸造成原因,这个人给他的说法是,在昨夜去谈合同的路上,车撞上停车场柱子,胳膊骨折加外伤了。
他原本就说会去龙江市化工厂。出事的地点也就近。这一切听上去也很合理。
可好巧不巧,顾东来这头刚告诉他出车祸根本没去那个厂,转头,张秘书就在路上看到一则新闻。
“15日,凌晨,龙江市化工厂再度遭遇不明事故,因午夜突发的雷击,加上工厂顶端信号接收器自燃,引起火炉大火,所幸未有人员伤亡……”
这新闻可怪渗人的。好端端,一个雷一夜之间就把整个厂子都一把没由来的大火烧光了,这要说不是因果报应还真没人能相信,但谁能想到,顾东来这一遭,竟避开了这场因打雷造成所有东西被毁掉的大火。
可等他到了,把这事告诉顾东来,对方竟也没反应。
“幸好你没去,不然估计也要被这遭报应的工厂拖累,这接连两个事故,这厂子的前景想想也不太好。”
“那就不投资了,既然它都已经遭报应了,烧就烧了,和我也没关系。”
顾东来回答。看他这态度。张秘书也不往下说了。
只是这么看,他老板这次伤得真的挺重。顾东来今天没戴着他那副纯粹是为了好看才带上的眼镜,明明他可以选择别的恢复视力的办法,但是出于某些爱美需求,他才整天带着这一副眼睛出门。
可现在镜片碎了,他却一下子什么都看不清,就只能像这样半死不活地躺着。
以往的他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现在却嘴唇惨白着,狼狈到顶着打上石膏的手臂和擦伤。可他本来就瘦,没了眼镜,就这张脸,配着长发和病号服就没有威严,只剩下一种说不清楚的‘娇贵’和‘虚弱’了。固然,这个人长腿长手天生一副男模高个脸,但架不住他这人事事都那么挑剔自恋,这就令他原本比常人要优越高傲很多的身上对了一些敏感缺爱一般的脆弱感。
“你这样,真像,咳,昨天‘玩’过头了。”
“张小杰,你是想下岗回老家了是么。”
不想和他开这种关乎自己男性尊严的玩笑,顾东来斜了他一眼。
“没,祝您吉人天相,躲过一劫。”
张秘书也赶紧不说了。
不过据说,昨夜保险公司和救护车到时,顾东来的衬衫上都是血,倒着不省人事了,一条胳膊和腿被压在重物下,伤势严重,这才被送来抢救了。
但张秘书更怀疑,那就是这位这个人昨晚绝对是又犯浑才闹出这事,才不可能是什么正当理由。
——不得不说,张秘书的怀疑,还是挺有根据的。
某人的伤是真的。但车祸就是他弄出来的。因为昨夜‘有些事’实在玩太大了,如果他事后不想个办法赶紧收拾掉尾一切巴,那么他又一次公私不分跑去救自己外甥命的事,可能又要传到阴司去了。
这要是让地藏王知道了,事后他这个这么多年都因为任性妄为而没成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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