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筑一层四面无墙,立着粗大的水泥柱,高旷又空荡,午后的阳光落在草丛中,像极了某些电影里梦幻的抛尸现场。
杜白小仓鼠似的观望,明明四野无人,心里却很是不安,觉得有陌生而冰冷的窥视从四面八方而来。
他跟紧了郁云深。
一直走到地下通道那儿,杜白不由停下脚步。
他直直地盯着黑漆漆的入口,心跳得很快,隐隐约约的、不详的气息滚动成了剧烈的风,正朝他扑来。杜白转过身,空旷建筑群无声的寂静又逼得他不自觉往后一退。
他既不敢前进,也不敢往回走。
杜白的手指微微发抖。
一只手忽然拽住了他的手臂,杜白被郁云深拉着往下走。
通道底下有照明灯,拐了好几个弯后,杜白看见了一扇厚重的铁门。有两个大汉在那儿歪歪斜斜地靠着,脚下堆着啤酒瓶和烟蒂,还有许多辨不清是什么的垃圾。
见了郁云深,两人立刻站直了身子,叫着“深哥”。
看到杜白,其中一位下意识说:“新人交出手机。”接着就被另一位拍了一巴掌,骂道:“蠢货!深哥带的人,交什么手机!”
郁云深不带搭理的,拽着杜白直接往里边走。
杜白听到了喧闹和喊叫,再从一扇半开的门里穿过,他终于看清楚这是什么地方——
地下拳场。
擂台上正在激战,观众正在狂热的呼喊。
郁云深带杜白从生锈的铁梯走上二楼,守在那儿的四个人连忙让开,里头是十平米左右大小的凸出高台。
从这儿俯视下去,没有哪个男人能抵抗本能带来的冲动。
再懦弱的软脚虾,也会为此而热血沸腾。
除了杜白。
灯光聚集在擂台,二楼有些昏暗,郁云深看不清杜宝的神色,他握着杜宝的手臂,只觉得对方过于紧绷,便扶着人先坐下,想到杜宝那句‘我怕黑’,抬手招了一人过来,说:“去把灯全部打开。”
郁云深有段时间没过来了,捏了捏颈后,眼神里是狼一般的冷戾与残忍。
他拍了拍杜白的肩膀,说好好看着,又看向贴着墙壁站的四个人,指了指杜白,说别让人吵他,然后大步走下楼去。
杜白闭上了眼睛,陷入了一场漫长、粘稠而痛苦的麻木里。
场中充满了杜白最厌憎、恶心、又恐惧的气味,他像是再次被什么锁住,脚踝疼得像要裂开,连挪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不知过了多久,人群散去,擂台空了,聚光灯没了鼓噪的渲染,清清冷冷的照下来。
郁云深叼了根烟,带着一身发泄过后的放松,轻快地走上楼梯,他今天打得很激烈,下台时有人甚至跪下来想抱他的腿,被底下人毫不留情地踢开了。郁云深猜度了一番杜宝可能有的动作,想着只要不是太过分,他也可以不那么计较。
郁云深走到杜宝面前,发现杜宝半睁着眼,目光落在擂台的灯光上,脸上没有表情,不知在看什么,在想什么。郁云深意识到了杜宝这反应有些不正常,他随手掐了烟扔开,冷下脸问守着的四人,“谁他妈和他说话了?”
四人集体摇头,有人说:“深哥!我们站这儿就没动过,也没人上来。”
杜白被声音惊动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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