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卷当场听得满脸通红,直到走进贺朗租的房子里,看见房门打开的主卧里,那张大到夸张的床时,想到两人的睡觉问题,心中还有些打鼓。
贺朗把他的行李箱提进主卧里,转身示意杨卷道:“你睡这里。”
杨卷闻言,两只耳朵立刻就烧了起来。瞬间将卓澜叮嘱的那些话抛到脑后,杨卷没好意思接话,脑子晕晕乎乎地错开目光,故作镇定地四处张望起来。
注意到贺朗的行李箱还放在客厅,他抬脚走过去,乖乖地帮贺朗把行李箱推进主卧里来。后者闻声回头,看见他的举动时愣了愣,“怎么了?”
如同悄悄做事被抓包般,杨卷紧张不已地松开握住拉杆的手,红着耳朵回答:“没怎么。”
贺朗这才看见,他的两只耳朵有多红。立马就意识到了什么,他跨步走过来,把杨卷按在自己的大号行李箱上坐好,距离很近地弯下腰来,扬眉笑问:“小羊,你想和我一起睡?”
不仅仅是两只耳朵,杨卷的整张脸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升温,他小声张口反驳:“我没有。”
贺朗手感略显粗糙的宽大掌心贴上他的脸,按着他发热的脸颊,如同揉面粉那般轻轻揉搓起来,“我不睡这里,我睡隔壁。”
杨卷眼睛里是掩饰不住的惊讶情绪,这和卓澜告诉他的,似乎不太一样。
被他看得微微不自在,贺朗轻咳一声,伸手将他从箱子上拽起来,转而拉上自己的行李箱,出门拐向隔壁的次卧。
他虽然从来没谈过恋爱,但是从小长大的同龄人交际圈子里,那般风流浪荡的富家子弟,哪个不是左拥右抱,没有邵烨那样女朋友两个月一换的壮观情史,都不好意思在圈子里拿出来作为谈资。
就连同样和他关系很好的老四,别看他这两年里是单身,高中和初中谈过的女朋友,拉个小群也有凑两桌牌友。
至于贺朗这种从没谈过恋爱的,放在他们圈子里可真算得上是稀有和罕见的品种。他平日里和杨卷亲亲抱抱,这些事做起来,也和那些异性恋一般无二。
贺朗虽然没有谈过恋爱,但是从小在这样的圈子中耳濡目染,没吃过羊肉但也见过羊跑,在拥抱接吻这些事上,自然从来都是无师自通。
快两个月的时间里,两个人亲也已经亲过,抱也已经抱过,手木仓也已经打过,大概就只差最后一步。只是这最后一步,贺朗虽然也和狐朋狗友一起看过片,可他看的也不是两个男人的片,这事他还真就没法无师自通。
此前在游泳馆里,不过只是穿着泳裤一起洗澡,他就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没做好万全准备以前,他压根就没打算和杨卷睡一张床。
他这边还在思考所谓的万全准备,那边杨卷跟过来道:“主卧还是你睡吧,次卧的床比主卧小。”
贺朗侧身让出面前的床给他看,“床我都已经重新换过了。”
杨卷又看了看次卧里的衣柜,“这里的衣柜也比主卧小,你的衣服比我多。”
“多出来的衣服可以挂在你那里。”贺朗不以为意地道。
“我怕我会穿错。”杨卷迟疑着开口。
贺朗闻言,嘴角扬起不小的弧度来,“我的衣服就是你的衣服,你都可以穿。”说完,他伸出手掌虚量了量杨卷的上半身,眼中浮现出灼灼温度来,嗓音也不自觉低沉了下来,“我的衬衫你也可以穿,穿上以后可以不用穿裤子。小羊,你什么时候穿给我看看?”
饶是已经适应了快两个月,杨卷还是没能很好地在贺朗面前,控制住不去脸红。他涨红了一张脸,在贺朗的视线中憋了很久,终于学着卓澜教给他的那样,磕磕绊绊面红耳赤地憋出了两个字来:“流、流氓。”
骂完以后,担心贺朗会生气,他又小心翼翼地抬起眼皮,朝贺朗脸上看去。
早在好些天以前,卓澜苦口婆心地劝说过他,千万不可以在谈恋爱这件事上,让贺朗予以予求。虽然杨卷没有对他说过,自己私下里和贺朗相处的任何细节。
但是卓澜分析起贺朗来的时候,堪称有板有眼:“他这种直男,我见得多了。没追到手以前,看上去一本正常的,追到手以后,流氓话就跟开闸的洪水似的,一股脑儿地全泄出来了,更不要说,他还是这种憋了二十年,都没开过荤的直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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