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双手扶在他的腰上。
杨卷回过神来,两只手抓稳扶梯,低头去找梯子上的横杆。
似乎是嫌他动作太慢,终于看不下去,贺朗手臂伸长,从他腰前横过去,臂上线条骤然绷紧发力,将他整个人从梯子中间拦腰竖抱起来。
这样的举动来得匆忙而又粗鲁,杨卷毫无防备,腰部的衣摆直接被他掀了起来。贺朗干燥温热的手指贴着他的皮肤,带着抱他时刻意施加的力道,紧紧地掐在他的腰上。
杨卷呼吸轻停,眼也不眨地将视线落在半空里。
贺朗稳稳地抱着他走到对面,将他放到对面梯子中间,腾出一只手来往他背上推了推,淡声道:“到我床上去。”
杨卷连忙抓着梯子往上爬,见梯子两边的床位都铺着床单,下意识地动作顿住。
“右边那个。”贺朗的声音听上去有点不耐。
杨卷爬到右边的床里,扒拉开叠好的被子,面朝墙壁那侧躺下来,将脸埋进枕头里。贺朗头也不回地走进卫生间里,将门从里面反锁。
门外很快响起老四和辅导员说话的声音:“贺朗已经睡了,还有一个在洗澡……”
贺朗心不在焉地垂眸,大拇指与食指的指腹轻叠,缓缓摩挲了两下。手指上的余温已经散得干干净净,脑海中却不受控制地反复回忆起,指腹掐在杨卷腰间软肉上的清晰触感。
那傻子两只耳朵长得白白嫩嫩,也不知道腰上的肉是不是也——
猛然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他黑着脸打开面前的水龙头,将大拇指和食指按在水流里反复冲洗。
院领导认识老四和贺朗,也没有查得太仔细,就带上辅导员离开了。
他们离开以后,贺朗将自己的内裤从卫生间拿出来,开门晾在阳台上。
杨卷也从被子里爬起来,跪坐在床上,帮贺朗重新把被子叠起来。只是他叠出来的被子也是软趴趴的,不如贺朗叠得那样方正。
贺朗晒完内裤走进来,瞥一眼他叠好的被子,眼皮也跟着轻轻跳了跳,“不用叠了,你现在下来。”
杨卷有点不好意思地从他的床上爬下来。
他的拖鞋还留在对面爬梯下,贺朗走过去将拖鞋踢过来,杨卷连忙说了声谢谢,双脚踩进拖鞋里穿好。
他低头穿鞋的时候,贺朗目光落在他的发顶,注意到他那头卷发在床上睡得微乱,忍不住沉声提醒::“头发乱了。”
杨卷穿好鞋子,又忙不迭地抬手去整理自己的卷发。片刻过后,他抬起头来,小心翼翼地问:“现在还乱吗?”
贺朗愣了一秒,对上他那双单纯带有探寻意味的乌黑眼眸时,不着痕迹地撇开目光,粗声粗气地回答:“可以了。”
杨卷不自觉地露出笑容来,嘴角抿出很浅的梨涡形状来。
贺朗挪开的目光,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又慢吞吞地落了回来。看到他嘴角的梨涡时,脑海中就会浮现出他那张女装的照片。
那张照片他存在手机里,曾经反反复复看过很多遍。照片里的每个细节,他都记得清清楚楚。贺朗眉眼间又有怒意涌动的预兆。
但是很快,记起自己曾经承诺过的话,他又强行忍了下来,开始在脑内搜刮其他的画面,以此来分散和消耗自己的负面情绪。
大概是本人就站在面前,贺朗脑中的思绪掠来掠去,最后看到的依旧是杨卷的脸。他回想起了几天前在游泳馆里,刚刚洗完澡出来的杨卷,穿着宽大的衣服,两只手提着裤腰时,那张被热气熏得很红的脸,以及脸上两只被水蒸气浸得又黑又润的眼珠。
整个人从额头上软趴趴的湿发,再到蜷缩在拖鞋里的脚趾,都透着几分焉巴巴而又无可奈何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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