阚颂宁拉着他走到零食货架背后,只隔着一个松散的架子,便利店小哥在理货,收银台那边,还有几个人在排队结账,阚颂宁踮脚勾住小男朋友的脖子,说:“宝宝,快亲亲我。”
裴屿明愣了一下,随即低头,碰到阚颂宁软而温的嘴唇,像小孩吃糖似地,舍不得一次性吃完,于是轻轻抿着唇,断断续续地舔着舌尖。
二零二零年平平无奇的秋日清晨,他们在货架后接吻,直到有人走到附近才舍得放开,装作认真挑零食,耳朵却如出一辙的红,等人走远了又吻在一起,阚颂宁踮脚踮得小腿都酸了,一边抱怨裴屿明好笨,怎么不懂弯下点腰,一边却还在踮着脚,迷恋地追着男孩的舌尖。
他在乖小孩的舌尖上尝到一种离奇的滋味,只觉得哪里都酥酥痒痒的,好像被毛茸茸的羽毛挠到了心尖尖上,这和第一次接吻、第一次上床等事件的出现顺序完全错乱了,是他三十几年人生中姗姗来迟的,第一次恋爱。
于是这家711的记号是单字一个吻。
裴屿明和所有第一次谈恋爱的小屁孩一样,想时时刻刻和恋人黏在一起,还没有分开就提前委屈起来,在公交站抱着阚颂宁,耍赖似地晃来晃去,瘪着嘴哼哼:“我不想回去……”
“不想回去?”阚颂宁有点惊讶,毕竟在他看来,裴屿明可是一节课都不会落下,课后还要花时间预习复习的优等仔,他拍着裴屿明的后背,哄他:“我们乖宝宝这是怎么了,跟我学坏了?那我可成罪人了。”
裴屿明低着头,似乎在思考,最后艰难地让步,“那……中午和晚上都要一起吃饭。”
两人搭公交回学校,大概半个小时路程。
站在靠后门的位置,阚颂宁习惯性一手插兜,一手抓着扶杆,忽然感觉到裴屿明戳了戳自己,抬头看到男孩在用口型说:“牵手。”
阚颂宁把手递过去,被妥帖地收进男孩的口袋,他轻挠男孩的掌心,低头偷笑,觉得自己一把年纪了,却像是在谈高中生的恋爱,甚至还无药可救地心动。
上班高峰期的公交车上,人挤着人,多是些赶时间打卡的上班族,车厢里人间疾苦的浓度过大,都在打瞌睡,或是低头看手机,没有人会注意到哪两只手偷偷牵在了一起,牵了一路那么久,相贴的掌心比心事还要湿。
只差最后一个红绿灯就要到学校了,趁着急刹车,阚颂宁顺势靠进了裴屿明怀里,脸颊贴着他的胸口,问他:“宝宝今天有课吗?”
“嗯,三四节有,”裴屿明护着他的腰,有点舍不得松手,闷闷地说:“你要等我一起吃饭。”
“你住在哪栋宿舍?我下课去找你。”
“我啊……”一到编瞎话的时候,阚颂宁总是反应很快,他说:“我不住宿舍,在外面租了房子自己住,宝宝平时来学院楼找我就好,我都在。”
快到中午饭点时,阚颂宁收到小男朋友的消息,说在楼下的花园等他。
他关掉电脑,摘下眼镜,对着屏幕整理头发,说实话,有点担心自己看起来是不是不那么年轻,他走过长长的走廊,路过茶水间、会议室、谢时君的办公室,扔下所有差强人意的现实、求而不得的妄念,他快步跑下楼,从未觉得自己是如此的轻快和自由。
两栋学院楼之间的小花园里,裴屿明站在他迷过路的地方,背着手,明显藏着什么东西。
阚颂宁笑盈盈地走过去,“宝宝,藏什么呢?”
裴屿明的脸有点红,从身后拿出一枝玫瑰,“送你。”
阚颂宁看着他额头上的薄汗,忽然发觉小孩脸红好像不是因为害羞,而是因为剧烈运动,他接过玫瑰花,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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