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休时间的学院楼很安静,阚颂宁在走廊里快步走着,路过谢时君的个人办公室时,不自觉慢下来,看到门虚掩着,被风吹开了一条缝。
有个没见过的人背对着门口坐在办公桌上,旁边放着一个饭盒。
谢时君亲昵地揽着他的腰,“知道心疼我了,嗯?”
那人揪着谢时君的领口,语气嗔怪,听着像是在撒娇,“烦……我什么时候不心疼你了,饭都能忘了吃,你还有理了。”
透过那条窄窄的门缝,阚颂宁看到谢时君脸上是他从未见过的表情,写着明晃晃的纵容,连眼尾浅浅的皱纹里都噙满了笑意,眉轻挑着,又有点痞坏的意味,领子被弄皱,扣子解开了两颗,一点也不像他。
一点也不。
阚颂宁觉得一定是自己看错了,或者,要么是他疯了,要么是谢时君疯了。
他想再靠近些确认,忽然想起裴屿明还在等着自己,如梦醒了一般,后退几步,转身快步跑下楼。
谢时君说得没错,天空阴沉沉的,像在酝酿一场雨。
只不过收到提醒的阚颂宁还是忘了带伞,他在花坛边找到了裴屿明,男孩刚上完体育课,穿着黑色运动服,显得身高腿长,背著书包,手里拎着一个装篮球的网兜,模样很乖,看到阚颂宁就朝他走来,问他要去吃什么。
阚颂宁带他去了最近的二食堂,他没什么胃口,只想填饱肚子,下午好继续工作,就随便买了份米饭套餐。
裴屿明买了咖喱饭,不仅多加了饭,还另外买了一份培根鸡蛋饼。这个年纪的男孩子饭量普遍大,阚颂宁坐在餐桌对面,一边心不在焉地扒拉着青菜,一边看裴屿明埋头吃饭的样子,只觉得这小孩吃饭好香,还不挑食,经常跟他一起吃饭应该能改善胃口。
他执着地用筷子挑玉米粒,突然听到裴屿明说:“你不开心。”
抬头对上男孩的眼睛,阚颂宁莫名有些不知所措。
“嗯,我的老师生病了,”他难得没有编瞎话,这确实是他最近情绪低落的原因,“他生病以后一直在坚持做化疗,人瘦了一大圈,上次见面还冲我笑,让我别太累,再忙也要记得吃饭。”
阚颂宁夹了一块排骨,放在裴屿明的餐盘里,敛起眉眼间的疲惫,笑得像只狡猾的狐狸。
“裴小乖啊,你也要好好学习、好好吃饭、每天都开心,我会经常监督你的。”
他想裴屿明的十八岁应该是由碳酸饮料、牛仔外套、滑板、篮球鞋和葡语字母组成的,是生动的、明亮的、希望充沛的。
不像阚颂宁的十八岁是望不到尽头的极夜,没有温度,死气沉沉,因为很少体会到,他甚至缺乏对“开心”这种情绪的理解,所以他才发誓要在十八岁过后的每一天都让自己开心,他要做世上最骄傲的人,把之前所有的不如意都补回来。
做爱让他开心,睡饱觉让他开心,全糖烧仙草让他开心。
笨笨的、乖乖的裴屿明也让他开心。
而阚颂宁很擅长将这些会引起开心的事物长期保留在他的生活里。
第5章
对,就是宝宝
从食堂出来时,果真下起了雨。
“啊……真的下雨了啊,”阚颂宁将手伸出檐下,雨下得很大,掌心很快落满了湿凉的雨水,他转头问裴屿明:“裴小乖,你带伞了吗?”
“都说了不要这样叫我,”裴屿明嘟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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