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是这会所的常客。
当年的错误已经造成,江博涵和付美瑕又养育了江听十多年,自然还是打心眼底把他当儿子看,他也没改口叫江博涵为叔叔,付美瑕为阿姨,而是继续爸爸妈妈的叫着。
听到伊兰的名号,他们望了过去,聊了起来。
付美瑕笑道:“看到伊兰,我就想起我好久没去做月光SPA了,伊兰到底跟别处不一样,她们馆内的按摩师手法独到,精油也是从国外运来的,每次都把我按得很舒服,一下子就能睡着。改天我得约上你庄阿姨一起去。”
这个提到的“庄阿姨”不是别人,正是付美瑕学生时期的好友庄香兰,而对方的儿子阎景耀则是江听的未婚夫。两人性取向都为男,且都是上流圈子的少爷,又有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情谊,两家许下婚约再正常不过了。
虽然江听的身世曝光后让这门婚事颇受非议,但只要江家依然把江听视为己出,这场婚约大概率还是能成。
果不其然,一听付美瑕变相提及自己未婚夫,江听脸庞恰到好处浮现一丝羞赧,让付美瑕产生几分逗趣心。
江晏淮也插了句嘴:“伊兰的娱乐休闲区也有意思,改天我要叫上景耀、程宁他们来。”这些都是大少爷的狐朋狗友,平日里游手好闲的富二代贵公子团体,生活缺少刺激,偏家教又管得严,不让他们去飙车、泡吧,或者蹦极漂流,只好在伊兰打发时间了。
大儿子一开口,付美瑕一双美目就瞪了过去:“去什么去,天天吊儿郎当,你难道忘记你月底就要考试了吗?”
两个孩子都在读高中,南城一中的教学严格,大大小小的考试接连不断。养子江听的学习成绩一向出类拔萃,年级名列前茅,她并不担心。可大儿子江晏淮却恰恰相反,年级吊车尾的人物,这让她很是发愁。至于小儿子云桑,毕竟辍学一年多了,她也不抱希望。
“妈,你别骂哥哥了,哥哥那么聪明,只要考试前看书补补课,成绩一定能提上去。如果您不放心,我到时候亲自去哥哥房间里,监督他学习!”
江听从来饰演的都是为母亲分忧的贴心小棉袄角色,他柔声软语的安抚,让付美瑕神色暂缓,果然没再指着江晏淮训斥了。
话题拐走了。
江听笑了笑,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朝江晏淮使了个眼色,展现了一场兄弟默契。
几人聊得热闹,可不知道是否错觉,不管是上流圈内的交际,还是高档会所的服务,或者是游艇跑车等,江听开启的全是云桑无法插入的话题。他没参与过这样的人生,哪里有话可聊。
不过云桑似乎习惯了,他对那些话题也不感兴趣,兀自支着下巴,欣赏窗外的华灯夜景。
他的人几乎要与夜色融为一体,江听偶尔分去眼神,为对方的寂寞感到一丝怜悯。他把云桑的沉默当成了一种回答,心下叹道:果然没见过大天地的人,眼界永远那么小,无法融入这些话题,那岂不是更加无法融入这个排外又高傲的圈子。
他不是想打压云桑,只是他不想爸爸妈妈的心神被分走。在他看来,云桑沉默寡言,之前成日与农田为伴,又在落后地区长大,缺乏相应的阅历学识和交际手段,完全不具备任何一项成为大人物的要素,费心教导对方那是浪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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