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兴挣扎着下了床,他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只觉得四肢百骸都使不上力气,可现在根本顾不上这些——他一定要找到昆布。
推开门的一瞬间,刺骨的寒意伴随着雪花纷纷往房间飘;门外一片雪白,鲜红似血的花朵洋洋洒洒地在雪地里尽情盛开着,一簇一簇,随处可见。
风雪里,一个青年身着单衣,漫无目的地顶着风艰难前行,因长时间卧床而有些萎缩的肌肉让他每一步都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周围的人均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注视着他,用陌生的语言小声地交流着。
“昆布!你在哪里?!出来啊!”
一道熟悉的视线照在自己身上,齐兴迅速转过头,在右后方一间小房子的窗户那里看见了一个躲躲闪闪的人影。
“阿布!你开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为什么你要躲着我?”破旧的木门被拍得砰砰作响,里面却一片安静。
“明明照顾了我这么久,为什么现在我醒了,你连见我一面都不肯?”
齐兴不知道自己是被冻得还是心里憋屈的,眼睛鼻子红成一片,连说话的声音都在微微发颤。
“开门啊!”
这一次,门的那一头像是被什么顶住了,敲门声都变得有些发闷。
终于,门里的人开口了。
“齐兴,你自由了。从今以后我不会再把你强留在身边,你终于可以如愿以偿,过你自己想要的日子。等晚一点,我会找人把你送回去,”声音顿了一下,又道:“外面冷,先回房间吧。”
齐兴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听到这样的回答。
他鼻子一酸,之前用了好大气力憋住的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你这算什么?把我锁在身边那么久,现在又要一脚踢开,把我当什么了?我告诉你,老子可不是什么好捏的软柿子...”
“齐兴...你...”
“我想起来了。”
昆布在青年看不到的地方身型一滞,被抵住的木门微微有些松动。
“我都想起来了,作为何启星的那一生,全部都想起来了。”
门里的人睁大了眼睛,许久没有流过眼泪的眼潮湿得不像话。
“阿布,你没有骗我,我们真的认识了很久很久,久到让你在个不见天日的地方等了我一百年。”
“我不知道现实里过了多长时间,可是我在那些漫长的梦境里熬了整整一个世纪。好多东西,好的,坏的,甜的,苦的,我们都经历过,为什么你要在这种时候逃避?开开门,阿布,求你了...”
“回去吧。”昆布按捺住内心的震颤,故作冷静的回答道。
三个字犹如冷水般浇在齐兴头上。他往后退了几步,布满泪痕的脸被风吹得生疼。
宁愿豁出生命救自己的人,竟连见自己一面都不愿意。
齐兴在风雪里干站了片刻,最终还是转身离开了。
昆布透过门缝,看着渐行渐远的人影,只觉得身体里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他背贴着门,缓缓蹲了下去。高大的身体缩成一团,他像曾经无数个夜晚一样,将脸埋进了膝盖里,忍受着心一下一下抽搐般的疼痛。
就在他以为齐兴已经走远时,“砰”地一声,窗户的位置传来一声巨响。昆布抬眼一看,一把种地的铁锹竟直直伸进了窗!
“砰、砰、砰...”密密麻麻的窗格被一下一下打破,击碎,震成一块块细小的木片纷纷扬扬撒落在地,昆布只呆愣在原地片刻,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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