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处寻找。
“请问你见过一个个子高高的,皮肤黑黑的……”
“挖矿的谁不黑?少在这儿添乱,遗体都堆那儿了,自己认去吧。”
“那活着的呢?”何启星依旧不死心地问。
“能活的都被抬走了,基本上也都是缺胳膊少腿。你也别抱什么希望了。”
听完这话,何启星只觉得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得一干二净。他缓缓地蹲了下去,脸深深地埋在少年的衣服里,眼泪不一会儿就将衣服浸湿了一大片。
拳头砸在雪地里,一下、一下。还未愈合的伤口崩裂开来,将周遭的雪染得鲜红。
何启星从来没有这么厌恶过自己,如果能想办法弄到钱,昆布又怎么会背着自己来这种地方给人卖命?
“阿布……阿布……”他哽咽着念着少年的名字,痛苦无孔不入地钻进皮肤,渗入血液,将他整个人侵蚀殆尽。
就在这绝望之际,耳畔竟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启星,是你吗?”
何启星难以置信地抬起头,只见眼前的人满身煤灰,脏兮兮的胸膛上缠着厚厚的纱布,脖子上的银色坠子崭新如初,亮得耀目。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我本想早点赶回来做饭,但是被困在下面了...”
话音未落,昆布被紧紧地抱住了。
“你怎么能骗我?这里是人呆的地方吗?你是不是傻啊?!”青年隐忍的抽噎声陆陆续续,昆布无措地轻抚着他的背。
他记忆里的何启星,即使经历诸多欺凌,被踩在脚下羞辱,也没掉过一滴眼泪。他不擅交际,朋侪寥寥,可待人比谁都真挚、上心。
“身上伤得重不重啊?上药了没?”
“不重,很快就好。不哭了,哭花了脸田螺姑娘就不漂亮了。”
何启星推开昆布,红红的眼睛狠狠瞪了对方一眼。他抖开衣服盖在少年脑袋上,声音闷闷地:“把衣服穿上,回家洗澡,脏死了。”
二十二、
昆布的伤比他想得严重的多。背上一块拳头这么大的烧伤,皮肉都粘连在一起,血淋淋一片。
这种情况下碰水就很容易感染,更别说洗澡。
何启星只好打来一盆热水,准备给昆布把身上的黑乎乎的煤灰擦干净。
“把裤子脱了。”
“啊?这不好吧...”
“不好意思啦?钻我被窝倒是挺好意思的。快脱。”何启星单手将毛巾挤干,用教训闯了祸小孩的目光看着昆布。
昆布说了谎,多少有些心虚,于是乖乖的转过身将底裤也褪了个干净。
热烘烘的毛巾覆上他的身体,他感受得到青年的细心和温柔。被擦过的地方水汽蒸发,凉凉的,似乎把伤口的疼痛都带走了。
何启星换了一盆水和毛巾,走到少年的面前。他抬起头,意外的发现少年现在已经快要比他高一个头了。
“头低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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