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一暑假,班级组织去海边游玩,班上的女同学穿着或性感或可爱的泳装在沙滩上尽情展露年轻美好的身材,男生们也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柏杨也合群地表现出自己的欣赏,一群青春的男孩女孩们嬉戏着打闹成一片。
突然间,不远处传来几声怒骂。
“操你妈的你是听不见是不是?傻逼玩意儿,老子的手他妈的在流血!”
柏杨回过头,看见一个光头男人站在小卖铺门口对着一个孩子破口大骂。
奇怪的是,那个男孩像是听不见一样,笑眯眯地看着他,不做一点回应,这让光头男人更加气恼,他抄起门口生锈的铁杆,作势就要砸店。
这时,一个看起来三四十岁的女人匆匆赶来。她急忙和光头男人道了歉,并拿了一卷纱布和一盒创可贴递给他,并说是送给他,当作赔罪。
光头男人轻蔑地看了女人一样,收下东西,将铁杆随地一扔,骂骂咧咧地走了。
男人一走,女人立马挂下了脸。她恨恨地看了男孩一眼,随即坐进了收银台。
男孩脸上的笑容消失的无影无踪。他垂头丧气地走到海滩上,随便找了块空地坐了下来。
他将头埋在膝盖间,伸出手指在细沙里划着。
不知为何,柏杨很想知道那个孩子在写或画着什么。
他走上前,在男孩身边坐下,看见他画了一只小小的海螺。
“你很喜欢海螺吗?”柏杨的问题并没有得到回答。
一个想法在他的脑海里浮现——男孩可能听不见。
他尝试的拍了下对方瘦削的肩膀,男孩这才感觉到他存在般抬起头。
稚嫩的小脸上有些被晒伤的痕迹,长长的睫毛上沾着星星点点的沙砾。他看着柏杨,眯起眼笑了笑,可柏杨却看得出他并不开心。
他又尝试着和男孩说了两句话,最后对方终于朝他摇了摇头,并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柏杨猜得没错。
对残疾人特有的兴趣和同情让他打起了精神。
“为什么画这个?”他在沙滩上写道。
男孩看了一眼,也用同样的方式回复他:“他们说,海luo里有大海的声音,我想听。”字体歪七扭八,“螺”字也用了汉语拼音代替。
“你多大了?”
“10.”
两个人一问一答,用着特别的方式交流,很快就变得熟络起来。
男孩名叫顾西流,从出生起,他便从未见过他爸爸,而母亲则在海边开着这家小买铺维持两人的生计。
他原本就读于附近的一所残疾人学校,可那里一旦超过七岁就要交学费,于是没读两年,他妈妈变给他办了辍学,想要他能帮自己看看店,分担一些压力,却忽略忘了他听不见,甚至连开口说话都不会。
于是他成了无用的拖油瓶。
顾西流似乎很久没有和人“说过话”了,对柏杨的问题知无不言,两人把手边能够到的沙都充分利用了个遍,写满又擦干净,擦干净了又写。
眼看着太阳都要下山了,柏杨不得不与同学一起离开。在走之前,西流告诉他,其实他知道刚刚的光头想要什么,只是他总是欺负妈妈,所以自己故意装作不知道。
柏杨笑了起来,并承诺不会将此事告诉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