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痕,心里不得不为沈高原担心。然而现在他已经出了院,明天开始就要去采石场,和沈高原连面都见不到了。
夜深人静,朦胧的月光透过天窗洒在牢房里,和栏杆的阴影混杂成一团,影影绰绰。看不真切。
齐兴望着窗外那么一小片夜空,满腹心事,辗转难眠。
“我以为你会用到我给你的东西。”身边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
这一声吓得齐兴浑身一颤,他没想到男人到现在还没睡。他稳住了呼吸,回应道:“冯德文说过他会删除监控,所以这应该是唯一的录像,必然要用在更重要的地方。”
身后的呼吸越来越近。
齐兴回过头,却跌入月光下温润如水的琥珀色眼眸。
两人之间的相隔不过一分米,大大突破了齐兴以为的安全距离。他想要往后挪一挪,却被按住了后脑。
“你和我想的不一样。”
一直以来,齐兴在他心中不过是个语言粗俗、性格暴躁、愚昧无知,因为做了违反法律的事被关进来惩戒的小混混,和其他犯人本质并无不同。而压制他们的最好、最简单的方式就是暴力。他们崇尚暴力,也屈服于暴力。
可是长期的相处下,种种事迹表明他并不仅仅是自己想的那样。
他会为了一个陌生人不计后果的挺身而出;他会为了自己的朋友撑着大病初愈的身体,和高于自己阶层的人正面对抗;他会因为朋友即将收到的处罚担心的彻夜难眠;他会细心分析局势,不因一些小磕绊而冲动误了大局,会对一个折辱过他的人温柔相待,会因为自己的靠近而害羞脸红,比如说现在。
夜色中,那双下垂眼像一只惊慌失措的小鹿般四处躲闪自己的目光,手腕无意中碰到的耳朵迅速升温,变得滚烫不已。
所有方面,他都变得越来越像自己等待的那个人。
这个想法让昆布那颗坚固顽强的心都变软了一些。
“明天,我会和你一起去。不要怕。”大拇指抵上对方的嘴角,轻轻摩挲。
齐兴不知道为什么男人总是喜欢触摸他这里,可偏偏每次都能让他心跳不已。
操,这是在做什么?!
他从迷茫慌张中清醒过来,推开男人的手,怒道:“谁怕了?”接着转过身子不再看他。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男人露出了一个微笑。他抱过齐兴的腰,把脸埋在他的后颈,鼻尖环绕的尽是他的气味。
齐兴只觉得这人像块甩不掉的牛皮糖,不对,他还不如牛皮糖,糖好歹是甜的,他个一米九几,肌肉结实的大男人,跟甜半点关系都没有,顶多是块狗皮膏药。
他用尽11年接受的素质教育才把满肚字的脏话憋回去,咬着牙说了句:“布哥,我一个人睡惯了,能不能别靠这么近?两个大男人这样像什么。”
“啊!”屁股上“啪”得挨了一下,齐兴不禁惊叫出声。
只听那人缓缓说道:“以后会习惯的,快睡吧,不然明天起不来。”
话语间气息全都喷洒在齐兴的颈脖间,激得他起了一声鸡皮疙瘩。对男人的畏惧感叫他不敢再开口反驳,齐兴叹了口气,就着这样的姿势闭上了眼。
一夜无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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