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程毅说的东西,沈图南也承认。在中原部队的时候,自己还算军容严整,但是到了棠号舰,是有那么点天高皇帝远的意思,所以渐渐的,沈图南自己也松懈了。而且不得不说,沈图南在某些作风上,跟沈副主席一模一样,潇洒惯了很难改。
程毅见两人都不说话了,留下一句自己反省就转身离开,沈图南连忙追了出去,两个人到了藏酒室这个相对隐秘的位置说话。
“为什么忽然发火?我看你到了弯岛一直不怎么开心啊。”沈图南关心地问道。
程毅看着这满格的藏酒,胸中更是愤懑。
“小南,你知道吗,我真没想到弯岛是这样的,战情调解局居然是这样的。”程毅的眼神里流露出深深的哀愁,程毅的神情让沈图南的心脏为之一颤。
“两年前,我们为了弯岛抛头颅洒热血,戚文煜甚至被打得只剩头和心脏,治疗舱里待了足足半个月,更不用说牺牲的小沐。战情调解……但凡是军人都憋了一口恶气,调解他妈个屁!不过就是我们打不过易国,所以不得不求和,为了少吃点儿亏跟易国人交换利益。”
“这两年我们每隔几个月就学习最新文件,学最新局势,说如今调解到什么什么地步,接下来的战略部署如何如何……说得煞有介事,结果今天来这里一看,一个个人模狗样儿,都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程毅神情激动,眼角泛红,过往的一切经历如同浮光掠影,在他的脑海中不断闪现,小沐临死前不敢置信的脸程毅一直也没能忘记。
程毅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喉咙里带着激动之后的沙哑,自嘲一笑:“小南,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的老家别说按摩浴缸,洗澡都困难。我们那儿全村共用一口井,一到枯水期就全都得喝浑水,大姑娘小媳妇半个月才用澡盆儿洗一个正经澡。你和虞枘都是有钱人,可能不懂我在说什么。我真的不想看到查可的那种样子,我一看到就止不住冒火。”
沈图南无声叹息,轻轻抱住了程毅的腰。
“我懂。你别说我不懂。”
沈图南感慨良多,程毅说他老家的事情不是他仇富,而是他奋斗了整个青春,以生命为代价捍卫的却是这一片糜烂的歌舞升平。很多哨兵都把弯岛的战情调解当做很艰苦的工作,觉得这里的人在与易国打拉锯战,这也是中央宣传的一点策略,因为这样可以让哨兵们更加心向祖国。
程毅沉默了很久,忽然也抱住了沈图南的腰,小声道:“我有点害怕,我怕这里有敌人。我怕我们的自己人里也有敌人。”
“不会的。”沈图南拍了拍程毅的后背,忽然笑了笑,“我觉得你有点太紧张了。”
“唉,或许吧,也可能我新到了一个地方不适应。”
两个人在藏酒室里说了许多话,等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查可垂着头,跟霜打的茄子一样,而那一小杯香槟还有鱼子酱一直放在客厅里,他也没敢动。
程毅看着查可这个样子,又觉得自己刚才训他训得没道理,查可也才二十不到,又只是普通小康家庭,到了这种地方贪玩儿也很正常。
沈图南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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