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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日光都变得朦胧，离岸之后海边的裸石越来越远，遥望齐州九点烟，一泓海水杯中泻，从此以后，就是纯粹的海上生活了。

此等盛景无法引起舰船上众多向导的豪情，反倒一直有隐约的哭声。

这一批向导是三年一轮换的星辰海服役人员。他们之中有为了政治镀金而来，有国家强制分配而来，也有在中原部队犯了错，因此发配到这里来的。显然，这些人里犯错被发配者居多。

一个皮肤白皙，黑发柔软的青年一直坐在甲板的小板凳上，手里拿着一杯补充维生素C的速溶柠檬汁，杯子里还有未溶化的冰块。

“喂，听说昨天有人跳海，被救上来了，你知道嘛？”一个脸上带着雀斑的青年走过来问道。

“跳海？”

黑发青年转动了一下脖子，眉上的海藻一般漂亮的头发配上泛着幽光的深绿色瞳孔，展现出惊人的美貌。

脸上有雀斑的小向导看见美人显然惊了一下，结巴了一下说道：“是啊……那个人说不愿意去军舰上服役，宁可死也不想被几个男人轮番操。”

黑发青年的眸子暗了暗，军队里就是这一点不好，但是几千年的历史里一直都没变过。古代社会有哨兵天赋的人都被朝廷强制征用，向导也一样，但向导初次觉醒的数量只有哨兵的五分之一，因此不可避免会出现多个哨兵对一个向导的情况。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参军成为自由，但社会氛围默认哨兵成为战士保家卫国，参军待遇也一年比一年好，因此军队里哨兵众多。国家不得不想尽办法补充向导，以免造成大面积的骚乱。

参军的向导如果在中原部队还算好，有组织有纪律的情况下成为香饽饽，享受着一众哨兵的环绕，如果有心仪的哨兵，还可以选择与其结婚，而且法律规定更换哨兵的权利完全掌握在向导手里，这也是吸引更多向导参军的政治手段。

但星辰海这样的边疆地区就不同了。

这里的每一个舰队都是一个堡垒，里面结构分明，壁垒森严，一旦进去就相当于掉进了狼窝。虽然保护向导的种种法律纪律依然存在，但怎么执行全凭哨兵说了算，向导几乎毫无反抗之力。不少向导没能回到中原，一生都“奉献”在星辰海上，要么被哨兵吸干精神力早衰，要么就是死于敌军之手。

“跳海可太愚蠢了……”

黑发青年放下手中的柠檬汁。星辰海是战争前线，非常危险，运送向导的舰船最有可能遭到袭击，这种情况下舰船还开放甲板放风，还有柠檬汁和冰块，势必启动了完备的反导系统和侦查模式，这群向导根本不明白国家为了送他们来这里耗费了多少人力物力。

“诶？这是什么？”

雀斑男子拿起了黑发青年放在一边的黑皮相册，翻了两页仿佛烫手一般扔了出去。

“你怎么看这个？！”

黑发青年嘴角露出一抹笑容，捡起相册，随手翻了翻说道：“毕竟要去服役，多了解一点不是更好吗？”

这是星辰海舰船哨兵的个人资料，详细的程度令人叹为观止。为了方便向导开展工作，里面的内容包括每一位哨兵的身高，体重，阴茎长度粗度甚至肛门的种种数据，做了深度测试的哨兵，其资料还包括敏感点以及性癖等等极端隐私的内容。

沈图南的手停在棠号舰的那一页上，四张裸体全身照十分详尽地展示了从舰长到水手长的种种私密部位，还有小图特写，正是所谓的“高清大片”。

沈图南眉毛挑了挑，没料到现在军方对这种东西居然做的这么精细。

雀斑男子用一种一言难尽的眼神看着沈图南，艰难道：“难道你还真打算在这儿长干下去？”

沈图南镇静自若地说道：“我被祖国精心培养，就应该为国尽忠。”

“哦哦，我明白了，你是国家强制分配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