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高大。
现在再看, 却只见一双冷冷看过来的灰蓝色的眼, 这双眼......他只接送老板时远远看过, 虽冷淡, 但却远远没有这样的暴戾。
暴戾到让人想要远远的逃开。
勉力爬起来, 从腿边捞起一瓶滚落下来但侥幸未碎的酒, 无路可退, 唯有奋力一搏。
秦镇收回目光,低头:“森哥, 等我,很快。”
四目相对,纪廷森只见他眸光柔和, 往后退开来:“好,我等你。”
等秦镇上前去,他摸出口袋里的手机,按了几下, 还好,没有被撞碎。
走下台阶后,秦镇还回头看了一眼。
像是怕一个不留神纪廷森又不见了, 目光在纪廷森脖颈处微顿, 再转身,与他对视的木进却是禁不住后退一步。
木进与秦镇之间,并不能称之为对峙。
一分钟不到, 木进已经废人一样躺在了地上,期间发出过一声让人毛骨悚然的惨叫,那是他右腕骨被硬生生踩断的缘故。
那只手腕,在几分钟前意图将纪廷森劈晕。
一手骨折并不能消秦镇心头之恨,他还欲抬脚,胳膊却被人抓住了。
“秦镇,好了......好了,不能杀......人......我没事。”纪廷森阻止道,他相信秦镇的身手,也相信对方有分寸,可现在......
四目相对,纪廷森看到秦镇带着血丝的冰冷的恨意。
这恨意不是针对他,所以很快就消退了,重新柔软起来:“森哥,对不起......吓到你了?我......我......”
他将脑袋支在纪廷森脖颈,小心翼翼避开对方受伤的地方:“我来晚了,我......”
心中的悔恨和怜惜无法说,也不敢提,只一股酸意从喉间涌上了,很快弥漫至鼻腔和眼眶,连拢着怀中人的手臂都不敢收紧,怕对方身上再有什么暗伤。
掌心罩着秦镇的脖颈揉了揉,纪廷森温声道:“不晚,很及时,我没事。”
他觉得秦镇自责太过,但一时也没空细想着其中更深的缘故,因为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手掌摸到秦镇的面颊,将这只脑袋托的和自己对视:“我有礼物送给你。”
这动作太突兀,礼物的事也莫名其妙,秦镇尚未来得及伪装的眼眶还湿着,是一种落拓又颓唐的可怜相。
又因为纪廷森的话带着几分懵,像一只流浪很多年,又刚被暴雨拍过的大狗。
纪廷森禁不住抚了抚秦镇的面颊,向浑如一摊烂肉的秦与水看去:“你看那是谁?”
秦镇对旁人没兴趣,他只想立即带纪廷森离开这里,但纪廷森态度太过热切,他便要去一探究竟。
走出一步,又将纪廷森也牵着。
纪廷森蹲身拨开秦与水的头发,让秦镇能看的更清楚。
两个人的手交握着,几秒钟后,他明显感觉秦镇握着自己手指的力道增大,甚至带着几不可查的颤栗。
秦镇怕自己看错了,看看昏迷的秦与水又看看纪廷森:“森哥,他......他是......”
明明心中已经有答案,可是真到了这一天,却不敢相信。
纪廷森回握他:“秦与水,是他。”
他拿出手机,放出之前和秦与水对话的录音。
录音中不乏秦与水说的那些混话,秦镇下颌绷的极紧,只双脚钉子似的钉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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