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姜见他拿乔,退了一步,装样道:“你不给的话,可是要后悔拿不到我给你的生日礼物的哦。”
回到家后,齐凯言的神色明显比较平时更显倦怠,郁容自知今天自己这事儿办得不地道。
他有意赔罪,巴巴地去倒了一杯水,赔着笑凑到齐凯言的面前,他盘腿坐到沙发前,仰着头把水塞到了齐凯言的手心里。
“宝宝,对不起,今天真的是事出有因,我来不及说,下次不会了。”他噘着嘴委委屈屈地道歉。
齐凯言捧着那杯水,目光从郁容光洁的额头一路陷落到深邃的眼窝,而后是那双笑起来风流慑人的眼睛。
此刻这双眼睛因为仰头的缘故,分毫毕现地落在了客厅辉明的灯光之下。
——说一句灿若星辰也是不为过的。
齐凯言的那根支棱的脊椎骨随着略微俯身的动作而柔和了下来,他伸手摸了摸郁容的发顶。
触感其实并不好。郁容今天是做了造型的,每一根头发丝都被发胶固定在了应有的位置上。
但齐凯言好似平常一样,缓慢而温柔地抚摸着,他叹了一口气,直勾勾地看着郁容的眼睛,“郁容……你以后不要再骗我了。“他又一次原谅了郁容,就如同过去一模一样地温柔而又包容。
只是可能今天喝了酒应付了许多人,又确实有些晚了,齐凯言只觉得前所未有的疲惫。
他觉得自己应该做些或者至少说些什么,而不是单纯地一句没关系,下次不要了。
可他思来想去,却觉得能说的话,只有这八个字了。
郁容看着齐凯言此刻的神情,没由来地觉得惶恐,他几乎是本能地攥紧了齐凯言的手背,发誓道:“言言我保证,绝对不会有下一次了,你相信我。”
这句话被他说得真挚而深,这是他一贯擅长的。
谁还能对这样出自肺腑的滚烫话语冰冷以待呢。
第9章
齐凯言近日的情绪一直不高,倒不是对郁容那一日的小把戏还心有芥蒂。
只不过随着冬日的愈发临近,离他母亲的忌日也越发近了。
郁容对于齐凯言的那个妈向来是不太愿意提及的。
——那个女人死时不太光彩,生前又是齐凯言的拖累。
那是一个秋末的傍晚,齐凯言在外地比完竞赛回来,打开家门的时候,那女人的身子已经在 小平房里开始发臭了。
女人小臂上绑着止血带的位置沤烂出了一圈黄液,顺着青黄的胳膊淌到地上,与一地散落的黄白粉末糊成了稀稀懒懒的一滩。
这无疑是一个对于十几岁的孩子而言过于惨烈的情状。
但又似乎对于她这种——小小年纪生下孩子,不事生产靠着出卖肉体过活,又过早沾染毒瘾的女人来说,是极为常见的结局。
但即使如此,在她贫乏而困苦的人生之中,她仍然是竭尽所能的减少着自己带给齐凯言的负担。
虽然她的存在本身就是当年那个十几岁的孩子最大的负担了。
故而郁容对于这个女人无论是她生前死后都并不太待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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