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然没有理会那句对不起。
第二天早上,简然无奈之下把又哭又闹的母亲送进麻将馆,然后去看了给母亲租的房子。房子不大,但也足够母亲一个人住的了。因为是空房子,简然又着急回去准备即将到来的考核,于是就当天签完租房合同他就着手搬家了。
收拾着自己以前用过的书籍和写过的日记,简然越发的想要留住这个房子。因为从搬进这个房子开始,简然才敢挺起腰来走路,他再也不用让人戳着脊梁骨说他是住在别给他们母子租的房子里了。
他可以大大方方的说自己的家在哪儿,而不是我住的地方在哪儿。
现在的一切,让他觉得自己好像什么都失去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失去,只不过是回到了原点。他本来就是个居无定所,不被任何人期待着出生的孩子。
他一直都是多余的。
没有他,母亲可以毫无负担的组成新家庭;没有他,他的生父和同父异母的兄弟也不会背负着薄情寡义的骂名;没有他,江沥可以毫无牵挂的毕业后出国深造回来执掌家业。
如果他不曾存在就好了。
简然不敢想更多,赶紧接着整理其他的东西。租的房子里能放的东西不多,简然知道母亲喜欢攒一些乱七八糟的,就把自己的东西能扔的几乎都扔了。唯独书里夹着的几张自己儿时的照片简然有些舍不得,便用信封装起来放进皮箱里。
回来的时候,简然的母亲看着空荡荡的家又哭了一场,站在楼道里大喊大叫说简然不孝,就这么卖掉了他外公留给他唯一的东西。
很多人并不知道其中的缘由,还以为是简然要在S市安家所以卖掉了老房子付首付。他妈妈见有人站在自己这一边,连忙说他:“你们不知道,然然现在长大了出息了,在大城市住的可是有电梯有保安的高级公寓,哪还能顾得上我这老婆子啊。”
“妈,你别说了。”简然面色苍白,“你要觉得不平衡,我回去就搬走。搬到更便宜的地方去。”
“我可不敢不平衡。你现在有主意了,妈妈管不了你了,妈妈听你的话去住筒子楼。以后别忘了经常给妈打个电话,省的将来左邻右舍的不熟悉,妈妈一个人在家走了都没人知道。”
简然不敢相信,仅仅是两年的时间就让他的母亲变成了这样。自己在大学的时候除了一年五千块的学费,他没有问母亲要过一分生活费,连第一次去大学的火车票都是靠他暑假给人代课赚来的。只是他的感恩并没有让母亲感觉到他的用心,反而成为母亲心安理得堕落的理由,这种报复式所求的养老让简然透不过气。
好不容易才把母亲送到租的房子,简然不愿意和母亲共处一室,便出来透透气。他下意识的想给江沥打一个电话说说心事,可是一想到对方昨天的语气,简然便又把电话收回去了。
他一个人坐在桥边,最终还是没忍住,给江沥拨了个电话。
“喂~~”
简然把半颗脑袋埋在围巾里,拉长尾音糯糯的喊了一句,却没想到接起来的却是个低沉成熟富有磁性的陌生男音:“您好。”
“您、您好。”简然像扮鬼脸被人发现一样害羞,手忙脚乱的回答,“请问、内个、江沥先生在吗?”
“不好意思,这里没有江先生,陈先生可以吗?”
“抱歉抱歉!是我打错了!抱歉!”
简然正准备挂断掉电话重打的时候,对面的人却让他等等。
“你···在哭吗?”
“没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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