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怀瑾踌躇了一下,还是没抵抗住那双水汪汪的桃花眼,他走过去绕过书案,站在宁衍跟前,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好像是有点烫。
“陛下——”
宁怀瑾刚想说太医就在外头候着,结果一句话没说完,宁衍突然伸手环抱住了他的腰。宁怀瑾愣了一下,后半句叫太医的话也没说出口,任由宁衍缓缓的收紧手臂,侧过头在他胸口蹭了蹭。
宁怀瑾衣服上的蟒纹刺绣比布料更硬一些,将宁衍的脸颊蹭的有些红。
陛下最近怎么黏人这样厉害,宁怀瑾迷迷糊糊的想。
他这位皇帝侄子年岁小,性情也好,有时候确实爱撒娇了些,只是他碍于帝王威严,甚少会在人前露出这一面来,也不知今日怎么了。
“陛下陛下,都是陛下。”宁衍的声音有些委屈——生病的孩子多少有些无理取闹。少年扬起头,眨了眨眼睛看着宁怀瑾,眼睛里雾气蒙蒙的:“我要不是陛下,皇叔就一点都不想我。”
正文 撒娇
宁怀瑾一向是对宁衍没什么办法的。
当年宁衍出生时,宁宗源已经年老,宫中正为了储君之位争得暗潮汹涌,安静的水面下全是不得见人的阴私手段。
是以当年宁怀瑾从宁宗源手里接过宁衍时,还以为他这位皇兄是想保全这位出生后就没了娘的小儿子,让他离这些污糟事远点。
而后来,当宁怀瑾发现宁宗源的盘算时也已经晚了。他自己当时年岁也不大,跟那孩子朝夕相处了三年,怎么也没法再冷下心肠将宁衍看做一个与他无关的皇帝。
于是宁怀瑾被迫上了这条“贼船”,日日谨小慎微地守着宁衍,直到今日。
一晃十年过去,说句相依为命也不为过了。
“这是哪的话。”宁怀瑾摸了摸他的头发,软着声音说:“就算您不是陛下,我也一样担忧。”
“那皇叔头些天也不知来看我,前几天外头猎场送了新鲜的鹿肉进来,我着人去请皇叔进宫吃暖锅,皇叔也不来。”宁衍毫不吝啬地对宁怀瑾展示着他孩子气的一面,他拎着宁怀瑾的袖子晃了晃,不满地说:“皇叔又将自己穿的这样老气,之前送了皇叔一堆颜色鲜亮的缎子,都不见皇叔穿上一穿。”
从宁怀瑾进门开始,屋内一些年纪尚轻的内侍宫女就都自觉退了出去,只余下何文庭一个人随时等着宁衍吩咐。
他站在离御座最远的房间角落,怀中环抱着自己的拂尘,低眉垂眼地站在角落里,对宁衍和宁怀瑾的相处充耳不闻。
宁衍很清楚他应该怎么跟宁怀瑾相处,宁怀瑾外表看起来似乎有些淡漠,但实际上为人温和,对他又尤其心软。只要摸清了他的性格,想要吃定他实在是件很简单的事。
果然,宁怀瑾很好脾气的安抚他:“那是臣病了,怕过了病气给陛下,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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