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宁衍用力揉了揉额角,向后摆了摆手,制止了她。
“不必了。”宁衍说。
他的眼神落在桌角的牛乳茶上,牛乳清甜的味道钻进他的鼻腔,宁衍喉头一紧,竟然觉得腻的有些恶心。
“换碧螺春,别太浓了。”宁衍抬手推了推那盏茶,然后又像是想起什么一般,多嘱咐了一句:“哦对……一会儿皇叔要来,记得给换上他常用的那套茶具。”
“奴婢晓得。”玲珑行了个礼,向后退了几步,又瞥了一眼宁衍有些难看的脸色:“陛下看起来不大舒爽,奴才去请个太医来瞧瞧吧。”
“不必了,朕没事。”宁衍这辈子最不爱见得就是太医,那些老家伙总是有事没事开一堆补药,有用没用不说,总之是一碗比一碗苦,苦得人舌头发麻。
只是刚才这么低头抬头的一晃,宁衍只觉得头更晕了,此时正捂着额头盯着奏折上的落款,用来平复那股难以言喻的晕眩。他缓了一会儿,觉得好一点了,才坐直身体,重新拾起了一旁的笔。
玲珑一句话在舌尖打了三个转,又咽了回去,只答应了一声,然后端着那杯茶走出了上书房的门。她在外间随口指了两个小内侍,一个请太医,一个则被打发去了宫门口接宁怀瑾。
从王府到宫城还有段距离,宁怀瑾坐在马车内,心里有些着急。
这几日京中天气不怎么好,早上还下了一阵小雪。据何文庭所言,今日勤政殿的地龙不知为何还坏了,烧也烧不热,宁衍穿着单薄的龙袍上完了早朝,想必不会舒服到哪里去。
再加上舒清辉或许是有些心急,也或许是见他和江晓寒最近这些日子都不在朝上,行事越发没了避忌,为着点后宫的破事儿竟然领着几个臣子接连在朝上给陛下没脸,怪不得气着了宁衍。
宁怀瑾越想越觉得心里不舒服,他心里虽明知宁衍是个帝王,总归有一天要自己面对这些心思各异的朝臣,但难免还是有一种“自家孩子被人欺负”的气闷感。
思及此,宁怀瑾不由得有些坐立不安,只是他教养良好,做不出在大街上掀帘看路的事儿,只能开口问道:“走到哪了?”
“回王爷。”何文庭很快在窗外回道:“快了,再有半个时辰就能到。”
“怎么越走越远了?”宁怀瑾问。
“回王爷。”何文庭客气道:“因着王爷平日走的宫门今日赶上禁军轮值,咱们只能换个门走了。”
禁军轮值也是常有的,算不得什么大事,宁怀瑾本质不是个易焦易躁的人,闻言安下心来,嗯了一声,不说话了。
恭亲王宁怀瑾的车架在京中一向好认,这辆车架是宁衍亲赏的,乌木的马车外包了一层鎏金的硬壳,刀剑不入,车前顶挂着恭亲王府的标识灯笼,显眼得很。
因着绕路,马车从东街那头过了一圈,王府的马车响着铃铛从空旷的大街行过,直直地奔着宫城而去。
东城正街上的舒府大门开了条小缝,守门的俩下人扒着门缝看了一会儿热闹,目送着王府的车进了宫城,才关上大门,啧啧地感慨了两声。
“看看这气派。”年幼的小厮双手揣在袖筒里,说道:“真不愧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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