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一想,她忽然觉得有可能不是那么回事。
“你明知道这都是假的,是吗?”齐思钧看着罗予彤放在桌上的手,那白嫩的指尖正在无意识地敲击桌面。
罗予彤一怔,抬眼:“什么?”
“他不是那样的人。”“……我只相信证据,不相信感情。”
齐思钧叹了口气:“好吧。”他想了想,又补了句,“谢谢你,罗督察。”“有时候我都不知道你到底在谢我什么,”罗予彤摇摇头,示意齐思钧可以走了,“我秉公办事,脾气也不算好。是你看谁都用太温柔的目光,我就没见过你脾气这么好的人。”“刚刚你出去倒茶,我听到李先生找你,还给你塞了一把解剖刀,”齐思钧僵硬的嘴角让笑容有些牵强,只有眼睛还弯成好看的月牙儿,“他是让你故意打击我、刺激我,想逼着我毫无理由地听从他的命令,亲手去解剖九洲,是吗?”
罗予彤张了张嘴,脸颊一闪而过的红:“我……”
“你没把刀放在我手上,所以我要谢谢你。”
罗予彤无言。
05
齐思钧浑浑噩噩地走在过道上。他好像开始明白眼镜王蛇下一步会做什么了。欲加之罪正在往唐九洲的身上套,按理说,下一步被吞噬的就是整个二队。但为了计划更周全,眼镜王蛇似乎想留下一个人,作为陷害唐九洲的“最佳人证”。
在几个月前,郭蒲的出逃计划中曾经抛出烟雾弹,让眼镜王蛇把重心放在调查齐思钧平凡而并无亮点的身世上。那大概是眼镜王蛇第一次正眼瞧他,第一次注意到二队竟然还有这一号人物。干净的背景自然没有让当时的眼镜王蛇捉住任何把柄,但是现在不一样了。——足够的了解让眼镜王蛇意识到,如果用未来的安康平静的生活作为筹码,或许能够和齐思钧做上一笔交易?
齐思钧不可能答应的,当然是不可能答应的。但是他真的不想做法医了。硬撑了一个晚上的齐思钧膝盖一软,险些瘫倒在地,好险扶住了楼梯上的栏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方才说的轻描淡写,可全是假装。他一直在害怕罗予彤把刀放在自己手上,他害怕自己法医生涯的最后一项工作,对象是他心爱的弟弟。他就想着啊,从这里出去以后就辞职吧,只要能活下来,怎么都好,好好生活吧。
在齐思钧以为自己要摔下楼梯的时候,角落的阴影中有人伸出手,扶起了他。“齐法医……”“谢谢,”齐思钧胸口发闷,下意识道了谢,抬头却发现是一张有几分熟悉的脸,“你是、呃……元旦那天……帮九洲搭火锅台子的……”
“齐法医记性不错,只见过匆匆一眼就能记住,”来人从阴影处往外走了走,搀扶着齐思钧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然后向他伸出手,“火树。”齐思钧却没动。
火树木着脸,倒也没觉得尴尬,自己收回手后说道:“长话短说好了。我和九洲不熟,搭过火锅台子、修过电脑的交情,不过他之前找过我,给我吩咐了一点事儿。”他比划了一下,吐出一句话,“USB。”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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