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似乎也在侧面验证蒲熠星之前的猜想。
唐家的反生化实验战也许……打得并不能见光,可能目的是对的,但其中必有一个环节会害了唐九洲。而且,有可能不仅是身体上的,更是心理上的。他的家族规划好了唐九洲未来所有的道路,却唯独没有想过,这点是不是他可以承受的。
“我检查过了,虽然痕迹非常微小,”郭文韬弄了半天终于直起身来,对周峻纬说,“但你家的门锁确实有被破坏的痕迹,而且对方的手法很巧妙很专业,不像普通盗贼。”
蒲熠星叹了口气,又拍了拍持续语塞的、已经冷下脸来的周峻纬的肩膀:“走吧,先进去把监控找到。”
04
三周前,郭文韬和蒲熠星第一次踏进了周峻纬的家。
除了略微冷清的气氛,从门口的情侣拖鞋、沙发上的情侣抱枕、洗手间的情侣牙刷,再到床上金发芭比娃娃……每一处都洋溢着美满家庭的幸福感。蒲熠星正要从鞋架上随手拿下一双拖鞋,手背被周峻纬毫不留情地一拍:“放下!你穿这个。”
蒲熠星“哦”了一声,顺从地穿上周峻纬丢来的拖鞋。他边环顾四周,边回想起周峻纬方才同他们说的事,竟然感到有些悲凉,而同时,也有些欣慰。复杂的情感让蒲熠星有口难言,郭文韬轻轻抚了抚他的背,投来一个“我都懂”的眼神。
周峻纬平时在单位每每提起妻子时,总是一副温柔宠溺的样子,而他的家中,也始终为周太太和爱丽丝保留着生活物品,——说他已经从悲痛中走出来了吧,可是他依旧沉浸在有他们存在的世界里,不愿意接受事实。但要说他没有走出来,他却又已经清楚地知道,太太和爱丽丝永远不可能回来了。
大概有的时候,理智和感性是无法独立剥离的。周峻纬始终清醒,但内心深处仍渴望浪漫主义。
最终,郭文韬在周峻纬书房的相框中发现了针孔摄像头。爱丽丝在照片中笑得腼腆,金发灿烂,蓝眼睛像湖水清澈透亮。蒲熠星默然,心想装摄像头的人必定知道周峻纬的底细,当然也知道,他没办法让自己长时间地盯着爱丽丝的照片看,所以才胆敢把摄像头留在了这里。
三个人死死盯着躺在茶几上的摄像头,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三周前,他们曾经在周峻纬家计划了一个小小的局,意欲计算出齐思钧与他们的信息对等程度。而就在圣诞节当天,网已撒出,他们却一无所获……不,也不是,他们收获了一张真正的红骷髅信封。
当时布局的主意是周峻纬出的。“老齐生性细心谨慎,如果不是太突然的事件,他必定都会有所察觉,有所反应,”周峻纬坐在沙发上,手肘撑着膝盖,揉着太阳穴,“我们只能捕捉他的第一反应,之后他所有的动作和表情,都不能信。”
周峻纬不敢说自己很了解齐思钧,但是他能肯定,齐思钧对唐九洲的感情不假。从当初唐九洲进一队时他悄悄来送零食,到那夜保证说“不会害他”的表情,周峻纬细想之下觉得,无论齐思钧隐瞒了什么,都不会是以危害唐九洲为目的。他总是有意无意给齐思钧施压,实际上是自己太担心了,实在是不希望一个携带秘密的人始终在唐九洲身边晃荡。
蒲熠星也是这么想的。他这两个队友,一个精通分析活人,一个擅于解剖死人,从领域专业来看,周峻纬在这场对弈中占上风。但是蒲熠星无意逼迫齐思钧吐露秘密,他深知,一个温柔的人必定有他强大之处,不然不可能看遍人间丑恶,仍可以那样温柔地对待世界。
唐九洲很可能是真的金丝雀,不知世故,以为人永远带着善意。但齐思钧和他不一样,他经历过人间冷暖,是见过无数死亡、送走过无数冤魂的人,而他仍然愿意对这个世界好。这是知世故而不世故。
蒲熠星在分析整个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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