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没回,算是默认了。
“今天辛苦了。”荣与鹤说,他指的是季律的日常复健。“心理医生已经预约好了,每周五过来。”
季律竖抱着荣柏,轻轻给他拍奶嗝,小孩许是被自己打嗝打烦了,哇一声就哭了。
“顾嫂。”季律扭头去喊保姆。
“我来吧。”荣与鹤伸手去抱孩子,没想到季律偏了偏身子,躲开了他的手。
“唉,来了来了。”保姆其实就在不远处,她听到雇主的呼唤,赶忙接过孩子,带去一边拍嗝了。
荣与鹤的手顿在那,然后转而扶住季律的轮椅。他蹲下高大的身子,伸手环住妻子的腰,头轻轻枕在他膝上,从前意气风发的男人,此时竟有些脆弱。
两人一时都不说话,显得时间是那么地缓而慢。
最终还是荣与鹤先开的口,“饭菜快好了,都是清淡的,你爱吃的。”他松开手,起身要去推季律的轮椅。
“阿鹤。”季律望向窗外,眼神无焦距,“我爱小柏。”
荣与鹤重新蹲下,握着他的手说:“我爱他,也爱你。”
“从前我旁观宋璇时,曾问过她,为什么要紧抓着这段有名无实的婚姻不放,她告诉我是为了孩子,可我眼见那孩子看她跟看仇人似的。想来,一个完整的家并不能给孩子幸福——”
“心肝。”荣与鹤打断他,坚定地说:“离婚,不可能。”
季律看着他笑了笑,深深叹出一口气,“好,那我们就互相折磨吧。”
“我会好好爱你的。”荣与鹤起身,在季律脸颊边印上一吻,“吃饭。”
饭桌上的食物果真很清淡,大多是一些时令蔬菜,新鲜可口。季律的主食是一碗鱼片粥,也不知营养师怎么做的,清淡不油腻,也没有腥气,不知不觉就一碗下肚了。
帮佣许姨笑着又给他添了一碗,“到底先生手艺好,这样还怕小季先生养不好身体吗。”
荣与鹤正抱着孩子喂辅食,闻言一笑,却发现季律捏着勺柄,眼神空洞,指尖泛白。
“小律。”他唤了一声,然后就见季律放下勺子,毫无征兆地将碗倒扣到桌上,白粥很稀,滴滴答答地全淌到了季律的身上。
他做这一切的时候,很平静,像只不小心打翻了一杯水。
一旁的帮佣吓了一跳,还是荣与鹤先反应过来,他把孩子交给许姨,迅速去检查季律的情况。
粥还没晾凉,不用扒季律的衣服就知道底下肯定烫到了,但季律愣是跟个没事人一样。
“你生气、你心里有火,你冲我来。”荣与鹤抱着他上楼去换衣服,边走边说间,还不忘找管家要医药箱。
“你哄人都是一个路数吗?”季律被他放到卧室床尾的沙发上,裤子被扒下,露出大腿上红红的一片。
荣与鹤给他上着药,不明所以。
“从前拿这手艺哄宗冉,现在换我了是吗?”
荣与鹤拧眉看他,“他还跟你说过什么?”
季律抱着抱枕,垂下眼睫,“我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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