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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律惊讶地看向他,“可你还这么年轻!”

“32了,在芭蕾这条路上,我基本已经走到头了。”宗冉将额前的发拨向脑后,有些惆怅地说,“我无法再燃烧了。”

舞者的30岁,体力和平衡都在逐渐衰弱,这是退役的最佳年龄。

宗冉今天所担心的,或许就是明天季律所忧虑的,所以他多多少少能理解宗冉的心情。

他也曾有过一瞬,生出了如果无法再跳舞,荣与鹤会不会不再喜欢他的想法,但这种想法也只存在了一瞬。他跳舞不是为了更像贺致,也不是为了讨荣与鹤欢心,他选择舞蹈这条路,只为自己,不为任何人。

季律说:“我曾听过一句话,“伟大的舞者并不因为技术而伟大,是因为激情而伟大”,只要对芭蕾的热爱还在燃烧,你就不会熄灭。”

宗冉笑叹着气,目光柔和地看着季律,“真好啊,年轻又一往直前,什么都不怕,就是在以前,我也没你这么勇敢......我害怕很多东西,怕老,怕没观众,怕没人爱......”

“但事实上,你曾拥有过的成就并不会因为你离开舞台而消失,它们会永远刻在你生命里。”

宗冉微微愣住,他这会才认真地去注视季律,好一会才道:“感觉被你激励了呢。”说罢又苦笑着说,“你这样的孩子,一定是被千宠万爱长大的......”所以才那么无所畏惧、不怕失去。

季律抬眸看了看他,没说话。

“你爱人一定很爱你吧,我都忍不住要被你吸引了。”

季律坦然一笑,“心长在他身上,谁知道呢。”

“啊,对了。”宗冉似是想起了什么,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递给季律,“作为谢幕之吻的赔罪。”

季律没收,“你不用在意,这只是一件小事。”

宗冉笑道:“不是什么贵重物品,你不如打开看看再说。”

话都说到这了,季律也只得拿过来看。红色的丝绒盒打开,里面放着一个铜制小球,球的外部雕刻着凹凸精致的花纹,顶端还系着一根长长的红绳。

季律拿在手中打量,“这是什么?”

宗冉按着他的手把小球放回去,好笑地说:“这叫缅铃,拿回去和你爱人用,你不懂,他应该会懂。”

季律的脸蹭得一下就红了,赶紧关上盒子,无奈着说:“宗哥......”

“不是故意逗你的,我和我爱人也常用。”宗冉笑得眼睛都弯了,“偶尔试试,增进夫妻感情。”

季律尴尬地收好盒子,想着偶一为之也无不可。

这之后,两人又坐着说了会话,见夜深了才互相告别。

季律站在路边等车,一遍遍刷新着打车软件,路线深红,堵了长长一段。

荣与鹤一个电话过来,问他在哪,季律报了地址,然后对方要他在原地等。

季律听话照做,倚在路边的花坛上玩手机,路这么堵,荣与鹤一时半会也过不来。

在野外生存的小兽,对危险的直觉总是比家养的敏锐,季律感觉有人在看他,视线尖锐,且来者不善。

他收起手机,左右逡巡,目光锁定了一个衣衫褴褛的流浪汉。

那是个佝偻清瘦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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