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纪浔点了一下头。
关绾跌跌撞撞地朝楼梯走去,她感觉走廊的灯亮的过分,到了楼梯间,她看着昏暗的楼梯间又觉得太黑了。可她没有勇气转过身去,没有勇气再去看一次他们两个站在一起的样子,她会觉得自己多余。
她苦笑了一声,从口袋里面摸出了烟,一边抽,一边朝下面走,过了一会她停住了脚步,把高跟鞋脱了下来提在手里,以一种不稳的步子向前走着。
外面的雨依旧没有停,淋在身上冷得刺骨,嘴里烟被雨水浇灭了,她把烟蒂吐了出来。
关绾走着走着突然就笑了,笑着笑着发出了意味不明的声音,像是冷哼,又像是哽咽。她从口袋里面摸了烟,湿漉漉地咬在嘴里,掏出了打火机凑到了嘴边点,却怎么也点不燃。
情绪的崩溃就在一瞬而已,她急躁地一遍遍地点,手抖地握不住打火机。
她把福利院当成了港湾,当成了她的巢,把院长她当成了瞭望塔上的明灯,遇见了小春和纪浔,她拥有了崭新的开始,这种美好太过于短暂,痛苦却是无限的。
仿佛间幻觉又出现了,小春浮在了半空中,又轻轻地朝她飞过来,坐在她的肩膀上,轻声地朝她说:“绾绾,别哭,别哭。”
“我没有哭。”关绾抬手摸了一下脸,湿漉漉的一片,分不清是雨还是泪。
小春还是和以前一样穿着白色的连衣裙,还是那么的小,永远也长不大,永远的停在了哪里。
他们都说小春死了,死了很多年了,她化成了黄土,撒在了河里。
可她明明那么真切,明明那么真切……
她怎么可能是假的呢?
一直一直都在陪着自己。
关绾走到屋檐下靠着柱子,她冻得手指发青,僵硬地从口袋里面掏出了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她疲惫地说:“学姐,我好冷,你可以来接我吗?”
她是真的找不到其他人了。
她靠在柱子上,看着外面越下越大的雨,雨水落在地上像升起了冲天的大雾,白茫茫的一片,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想想她这短短几十年,真是失败至极。父母早亡,她亲眼目睹,亲友死绝,留她一人在着世上。她从医院醒来,看着白茫茫的天花板,明白以后再也没有她的归处了。
一路跌跌撞撞的到了福利院,她把自己紧紧地缩在躯壳里,不愿意接受别人的温情,不愿意窥视那点光。她以为她的一生也不过如此了,可是偏偏又遇上了那么好的几个人。
可不过短短一瞬而已,好友病故,院长入狱,她好不容易所得到的那点温情又被打破,她重新缩到了自己的躯壳里,龟缩着不愿意面对现实,她紧紧地抓住纪浔不放,可哥哥也不是她的哥哥。
哪有什么人会爱她。
她没有家了,就像归不了巢的鸟儿。
小春不是真的,哥哥也不是真的。
原来她一直都是一个人。
轰隆一声响,闪电擦着玻璃落下,远处的天际陡然亮了一下。沈斯缪站在窗边,看着外面,说道:“雨越来越大了。”
纪浔盯着他冻得发红的手,走到饮水机旁接了一杯热水,他把纸杯递给沈斯缪:“等一下我送你回去,这里太冷了。”
“其实我还好……”话还没有说完,沈斯缪就打了一个喷嚏,连带着手里的纸杯都晃荡了一下,溢出来一些水洒在地上。
纪浔两只手扶住了他的肩膀,盯着他有些泛红的脸看,抬手摸了一下他的脸,感受了一下温度。
“我只是有点头晕,没有发烧。”沈斯缪哑着嗓子说。
纪浔没有说话,捧住了他的脸,低了一点头,额头和贴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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