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行侧躺着,亲了亲牧佑。
一片繁星点亮的夜空下,牧佑凝视着晏行那双海蓝色的眸子,忽然从眼底看到了不一样的色彩。
他立刻翻身平躺,看到了绮丽无比的大自然景色。
那是任何画笔都无法描绘出的色彩。
巨大的浅蓝色飘带划过夜空,周围逸散出五光十色的色彩,让牧佑有种亮如白昼的感觉,却比白昼的阳光温和了很多,
是一种肉眼可见的,能够直视的美丽颜色。
牧佑呆呆的看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拿相机,低声呢喃:“好美。”
他拿着单反试图拍出极光的美,却总觉得相机无法还原呈现出那种色彩。
片刻后他放弃了,应该只有专业的□□大炮能够将极光的美丽还原一二,他这个小单反还不行。
他又看了好一会儿,直到晏行过来亲吻他。
他们在极光下DOI,格外的浪漫。
又浪又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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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光旅行很完美,完美到牧佑回来上班的时候还在回味,同时计划着去看点高尔夫常识,好在这个周末跟晏行一起去打球。
然而一通意料之外的电话完全的打破了他的一切心情。
一个国内的号码闪烁在他的手机上,他以为是哪个同学给他打来的,下意识地接通。
不想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他已经很久都没有听到的声音——
“逆子,你怎么还没有死在外面?!”
牧佑僵硬的握住电话,一种难以形容的压抑立刻蔓延全身。
他觉得难受,喘不过气来,心脏仿佛被人攥紧,痛苦到扭曲。
“怎么不说话,连我的声音都认不出来了么?!”
牧佑艰涩的开口,声音像是被粗粝的沙石磨过一样,“爸……”
他的父亲,一共生了三个儿子的父亲,从小到大就要求他这个排在中间的人要尊敬哥哥,爱护弟弟,从来都是让他用哥哥和弟弟剩下的,甚至还被要求干脆别上大学了,家里没那么多钱。
而在他拿着录取通知书,傻傻的真的在犹豫要不要去的时候,他的父亲在哥哥的揭发之下,发现了他用好不容易攒下的饭钱买了同性杂志的事情。
他无法忘记当时父亲和哥哥甚至还有弟弟那厌恶的眼神,仿佛他是什么让人恶心的人。
他父亲狠狠打了他一顿,给他两个选择,要么去用电击的方法“治好”同性恋,要么就离开家里。
他拖着被打出来的伤,带着攒下来的全部饭钱、身份证和录取通知书,连夜离开家里,去工地上打工。
自此就很少跟家里面来往。
从前过年的时候他会尝试着打电话,但是每次都被骂走,骂他不孝子,说父母辛辛苦苦的生他养他,他就是这么白眼狼的报复,不肯听话,还是个同性恋,让父母在乡里乡亲面前抬不起头。
后来牧佑就不打了。
他觉得自己没错,他并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他只不过是喜欢男人而已。
但孝顺两个字始终是一道最深的枷锁,牢牢地束缚着他,这么多年来他都难以面对家中的事情,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家里面和好。
父亲的声音让牧佑重新回神,“你去了国外,长本事了?嗯?!赶快给我滚回国,回家,我在这里替你看好了一个对象,人家不嫌弃你之前那些事情,给我滚回来娶妻生子,我就考虑不计较你从前那些事情。”
牧佑慢慢清醒过来,内心是满满的苦涩,什么都无法缓解。
“不行。”他坚决地说,“抱歉,我回不去。”
父亲怒不可遏的对他说:“反了天了你,翅膀长硬了我管不了你了是不是,你信不信我去法院告你?!”
“您随意。”牧佑淡淡地回答,“去告吧,如果法院判我赔钱,该赔多少我都赔,回去是不可能的,改也是不可能的。”
父亲又冒出了一连串的怒骂,牧佑不想听了,直接“大逆不道”的挂上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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