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的晚年。
但想想就又被他否定了,宋铭铮这样的人按他过去这一年的时间所有的理解和猜测都无法准确地描绘出他的性格,更无法猜出他的心思。穆辰远已经放弃了这些无用的猜测,认为对于一个坏人来说,与其争求他的善良,不如还是去寻找自己的一线生机。
太残忍了,对他来说这也实在是太残忍了。
环顾四周,白茫茫的一片,全部是各种检测的医疗器械,还有明晃晃的监控探头。有的器械他认识,有的他不认识,看着就会心生恐惧。
在此期间,宋铭铮一次也没出现过,像是根本不关心也不过问他的事一样。每天有人来给他送水送饭,检测他的体温心跳。没有护工,但有护士偶尔来查看他的皮肤状况,是否因为挤压受力而生出褥疮。若说生活条件实际上看起来像是更好了一点。因为有视觉加成,可以看到具体的模样,穆辰远从开始的抗拒到后来的自愿进食,倒是没有经过之前那样的挣扎。
他被戴上了电子脚镣,不再像是之前那种复杂的镣铐。大概是考虑到他本身就不能自由活动,两条细若的双腿没有再被巨大的锁链锁起来。有时候穆辰远会觉得自己活像个穿越来的囚犯,原本该是秋后问斩的那种。
至于他随身携带的物品。哦
他想起来了,那个被和他联系的小警察十分期待的窃听系统,在他上车不久后就被那个女人直接捏碎了,他这辈子还没见过手劲这么大的女性。不过超出他认知范围的事情太多,这都不算太惊讶了。
女人抬眼轻笑,言犹在耳“穆先生,这个牌子有出专门的录音设备,还是建议您专门配备一款。他们家比较黑心,为了推销窃听器,在旗下手机里装安装软件的话,效果会打折。”
这话是先说的,对面警察能听到,然后才是一声清脆的“啪——”
他的手机断成了两节,比他断了的脊椎片子看起来还干脆,直接分成了两半。
毫不掩饰的嘲讽,和宋铭铮一样狂妄自大。
那个外国医生来过两次,穆辰远对于他的憎恨程度不比对宋铭铮的少,于是两个人没有任何交流。回忆起一开始见面的场景,对这个人毕恭毕敬,甚至还觉得是宋铭铮为他专门找的医生,恨不能把自己能想到的美好词汇都用来对他进行赞美,就觉得自己真是个完完全全的煞笔。
在心绪不宁,手无缚鸡之力的状况下,他完全没有任何的抵抗方法。只能任由他们给自己做些检测,大部分检测他之前没做过,并不是普通的常规检查,但是穆辰远在心里想过,这些大概都可以看做是为移植心脏而做的准备,可他并不知道该怎么办。
于是拖拖拉拉的,在他数着时间过去,在这个不知名的医院或者说是疗养所,已经待了足有半个月的时间。
转瞬即逝的光阴。
宋铭铮倒不是想不起来他,只是也有十分强烈的不甘心。每天待在家里围着贺听昭转,这种不甘才能被稍稍压制。
事实上,没有任何理由可以说服他放弃。
没有任何理由能让他心甘情愿的放弃,哪怕这句劝是从贺听昭嘴里说出来的。
只是换作别人他很容易就可以承认,做不到做不到就是。但是贺听昭不行,于是这种别扭的僵持,又开始在他自己的心里反复拉扯。
他的爱人倒是看不出来有什么,日子还是那样过,或许是看自己在家的时间多了些,所以比以前黏他。
虽然最让宋铭铮头疼的事情还尚未解决,心头的隐患随着贺听昭身体的发展会一直存在,但这样得过且过,他也乐在其中,可以活在虚假的平静里进行自我欺骗。
直到
“你说什么?”
骨节分明的手指捏在手机背面,似乎没用什么力气,但是分明已经能从指尖的泛白看出主人压抑的愤怒。
“数据错误?”宋铭铮感觉灵魂和□□剥离,电话里传来的每个字听起来他都觉得很可笑“你在耍我吗伯里斯?打通电话之前,你考虑过后果吗?”
“三爷,有些事是我们不得不承认的,结果也不得不面对。”
医生的西洋口音原本听不出来多少,在刻意的字正腔圆之下,硬生生挤出一丝来自远方的意味“但我不认为这是我们团队的过失,人是您直接带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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