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突然——”
“你是不是以为我会亲你?”
“不是,我——”
“宋新元,我不会亲你,”冯灯用平淡的口吻给他当头一棒,“我有女朋友,劝你别做白日梦。”
宋新元当时想,如果自己手里有把刀,一定要捅死冯灯,捅一刀不够,至少得捅一百刀,把冯灯的五脏六腑剁成碎末才能泄恨。
手机铃声打断了他的思路,是从冯灯白大衣里传出来的。冯灯迟疑几秒,接通来电:“妈,怎么了?”
“听说冯向阳出车祸被送到你们医院,别救他,让他去死。”
“他伤得很重,谁都救不了他。”
“活该,你说这是不是报应?”
“是。”
冯灯挂断电话,撑着下巴说:“这个病人是我继父的堂弟,二十年前卷跑了我继父的钱,差不多十万块钱,那对农村人来讲不是小数目,是我继父大半辈子的积蓄。”
那是冯向海在工地赚的血汗钱,他过年时取出来,准备拿回家做生意。他和冯向阳一块儿回去,结果被冯向阳偷走了钱。千防万防,防不过家贼,冯向阳拿着钱销声匿迹,一年后被抓回来已把钱挥霍一空。冯向海大受打击,干活时出现事故,伤了一只眼睛,回去和吕舒涵在长情巷过日子,卖小吃。
“呃。”宋新元头一次听冯灯提起家里的事情,有点摸不着头绪,大致了解那个患者是冯灯家的仇人,所以冯灯不愿意给他做手术。
“算了,说了你也不懂,”冯灯注视着宋新元,“你比很多人幸运。”
宋新元拿不准冯灯的意思,只觉着冯灯的眼神很可怕。他几乎确信,冯灯是故意不救人的,冯灯希望那个出车祸的人死掉。
三小时后,宋新元听说了冯向阳的死讯,尸体转运到太平间。宋新元第一回 近距离接触死人,全身发冷,精神恍恍惚惚的,更让他难以接受的是,冯灯下班后竟然约几个外科的同事吃饭。
医生和护士都对死人毫不在意,欣然参加聚会,大家一致认为这个聚餐是为了杨希月办的。杨希月也这样想,不自在地走在冯灯身边,时不时瞅瞅宋新元。
宋新元心不在焉,跟着队伍进了包间,默默坐在角落里。冯灯和杨希月站在他对面,说了几句客套话,在哄笑中帮大家点餐。半小时内,服务员将饭菜和酒依次端上来,摆满了酒桌。
宋新元喝了一瓶啤酒,又被韩乐等人灌了两杯白酒,脸颊堆满红晕,醉得一塌糊涂,但酒品算好的,自个儿对着旋转的桌面低声嘟囔,别人以为他够不着菜,实际上他在数落冯灯的恶行。
酒饱饭足,一行人准备散伙。韩乐大胆调侃:“冯教授,你送杨博士回家吧,不用管我们,我们自己打车走。喂,宋新元,你快点起来,别碍事。”
宋新元趴在桌子上,听见自己的名字,不开心地咕哝:“别叫我,我睡着了。”
冯灯瞟他一眼,嘱咐韩乐:“你们先走,注意安全。”
包间里只剩下冯灯、杨希月和宋新元三人。杨希月整晚都头皮发麻,受不了地恳求:“真的不用送我,你照顾宋新元就行,他酒量真差。”她边说边往外走。
“行,我帮你叫车。”冯灯回桌边拿手机,碰着了宋新元的头。
宋新元猛然伸手,揪住冯灯的衬衣。他脑子不清醒,耳朵不灵光,以为冯灯要撇下自己,情不自禁地伸出胳膊。
他默默瞪着冯灯:你害惨了我,怎么能去勾搭女孩子?
他用的力气很大,冯灯被迫停下来,向身后伸出右手。宋新元看着冯灯的手臂,预感自己又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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