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个个要吃人……”
宋新元对此心中有数,肯定是夫妻俩不想让孩子来祝福一对同性恋。这做法情有可原,但说出来难免伤感情。
秦展鸿半醉半醒,将话题转到宋新元身上:“新元有没有女朋友?听说娱乐圈美女最多,把握机会啊。”
“你啥意思,新元是这么肤浅的人吗?”秦太太撇撇嘴,忽然睁大眼睛,诧异道,“哎,那是——”
所有人都随她的目光望向门口,看清来人,神态各异。
是冯灯,冯星河的弟弟、宋新元的旧友,不知进来多久了,孤零零地立在阑珊处,靠近明处后反而衬得其他人黯然失色。
他向来有种独特的魅力,让人不敢触及又心生向往,但此刻的沉默多半表示不欢迎。唯有冯星河走上前去,轻声细语地询问他近况。厉明洲随即同他握手,请他入座。
他坐下来先抽出一张湿巾擦手,都三十多岁了,待人照样不留情面。宋新元在他对面嗤笑,一双桃花眼眯成两只弯弯的月牙。他貌似没发现宋新元,自顾自地擦完十指、手背和掌心。
周围响起窃窃私语,秦展鸿尤其生气,挤到他身边,端详片刻,故意问秦太太:“媳妇,你看,这不是千阳大学附属医院的冯副主任吗?咱妈上次挂他号没挂上,我都记着呢。”
“是的,他就是冯医生,找他做手术得排长队。”
“还要送礼吧?”
“谁知道呢。”
夫妻俩一唱一和,显然话中有话。冯灯不为所动,侧身将湿巾扔进垃圾桶里。
冯星河无措地看向厉明洲。厉明洲安抚他一眼,走到秦展鸿身旁,说:“老秦,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家。”
秦展鸿挥开他的胳膊,嚷嚷道:“我没醉!厉明洲,你们居然把这个白眼狼请过来,考虑过新元的感受吗?我今天必须替新元说几句公道话。你们不好意思骂,我来骂,我瞅见这个姓冯的就犯恶心,新元被他害惨了!”
秦展鸿伸手指着宋新元,大家都朝宋新元看去,连冯灯都抬起额头,确认宋新元的“惨状”。
宋新元如芒在背,慢慢放下手中的刀叉。他不需要秦展鸿帮他讲话,也丝毫不觉得感动。他心里明白,秦展鸿这帮人都是看客,他的反应是他们的下酒菜。他表现得越激烈,他们喝得越尽兴。他不能让他们如意。
宋新元抬眸轻笑:“秦哥,别说了,那些都过去了。我哥是今天的主角,我们别抢了他的风头。”
秦太太见势不妙,连忙打圆场:“冯医生,不好意思,老秦喝多就乱发酒疯,他刚才都是胡说八道的,您千万别介意。老秦,走,咱们回家喝醒酒汤……”
秦展鸿怒火中烧,哪愿意歇气,拽住冯灯的大衣,高声质问:“新元拿你当朋友,哪里对不住你?你当年为啥背后插刀?你个不要脸的鳖孙!”
冯灯皱皱眉,抽出自己的衣服,站起来往外走。
秦展鸿慢半拍才起身,伸手想抓住冯灯。谁知他刚走两步,一股浓血从他口中喷出,接着喉咙里发出仓促而沉重的喘息。
秦太太冲过去扶住他,扬声尖叫:“老秦,你怎么了——”
众人惊恐地围过来,不明白秦展鸿好端端的怎么吐血了。秦展鸿双手攥着胃部,脸上痛苦不已,靠着秦太太的胳膊,徐徐坐在椅子上。
冯灯去而复返,弯腰检查秦展鸿的症状,顺便给他擦净下巴上的污血,头也不抬地说:“都散开,有面包车吗?来个人帮我把他送上车,轻一点。”
“有,跟我来。”厉明洲与冯灯一同扶起秦展鸿往车边走。秦太太慌乱地跟在他们身后。
“不行……不去你们医院……”秦展鸿挣扎着推开冯灯。
冯灯打断他:“想活命就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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