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抹了抹嘴,擦掉嘴边的饼干沫子。
有女同事听到他乍然一声惊叫,放下订书器回头看去,也惊异的“呀”了一声,“还以为你辞职了。”
林丧放下大包小袋的礼品,他比消失前憔悴不少,人更清瘦了,摇摇欲坠,撑不起宽大的羽绒服。
但是也更好看了,脱下外套,米白色高领毛衣,腰细一拃,身上笼着淡淡的忧郁,眉毛黑,眼睛黑,颇有些病美人的风采。
他不是让人眼前一亮的长相,看着舒心,也算得上一种美了吧。
郑少瑜也真如林丧料想的那样,圣诞节没放人,直拖到初七。
林丧去饮水机接了一杯水,润嗓子,这几个月在家躺着,不是做爱就是做爱,几步电梯的路走的气喘吁吁。
他一转身,见孙雅恒肩宽腿长的挡在桌子旁,翻他拎来的口袋盒子,林丧有些被冒犯的不悦,却也没说什么。
“回来就回来了,带什么礼物。”
孙雅恒说话一直很不客气,他没骨头似的支着桌角一靠,衬衫袖口沾着蓝色钢笔水,边角洗破了,不知是风雅还是懒惰。
林丧握着水杯,热气温暖了他的手,“朋友去北海道,在手工作坊定的和果子,挺好吃的,有点甜。”
他尝试着调出笑容,“我好久没来,太抱歉了。”
他像对所有人说,音量却是离他最近的孙雅恒也听得勉勉强强,停在原地没有动作,也没明示出具体的意思,几个同事间或停下手里的活看了他一眼。孙雅恒跟着愣了半晌,反应过来林丧这是又呆住了,他笑着缓和略尴尬下的气氛,“那这个拆开的我拿走了。”
和林丧这种人说话,声音大点都怕吓着他。
孙雅恒也就无意的放缓了语气,“剩下的我帮你分了?”
得到同意,他拎起袋子挨桌分发了过去,谈笑间,像与林丧是多年好兄弟,东西不分彼此。
与林丧邻桌的女同事,眼睛亮亮的调侃,“说给你了吗?脸真大!”
点心捏成了艺术品,摆在盒子里花花绿绿,一个只占手心一点,招人喜欢。
“怎么不是?”孙雅恒翻了翻,给她选了一袋雪团子,形态各异的小海豹,“林丧还记得你喜欢小动物呢。”
“真可爱,这哪舍得吃啊。”女同事抬头对林丧说,“谢谢你呀。”
尴尬,林丧也察觉到了,他是敏感的人,过于敏感,这扑面而来的格格不入,让他退却了。
他想像往常一样,坐回座位,整理今天的工作,哪怕有孙雅恒一半交际的才能也行,随意的和旁边的人谈谈假期,问问最近的活动宣传,林丧负责这个部分,他想知道自己几个月没来,是不是给谁添了麻烦……
林丧站在原地,手心温暖了,潮湿出汗,盛有热水的玻璃杯却渐渐冷却。
“我等你半个小时,如果觉得可以,就留下来,别忘给我发条短信,不行我们就回家,我在这等你。”郑少瑜帮林丧捋了捋额角的发丝,“其实他们早就把你忘了,你还想回去上班,一点意思都没有,不会有人注意你的……”
林丧带来的礼物分完了,有的收起了盒子,有的礼貌的表示不吃甜食,每个人又开始各忙各的。
林丧觉得自己变成了空气,就要顺着排风管道吹走了。
孙雅恒拍打他的肩膀,想多带走两盒,林丧看着剩下的一堆,“都拿走吧,朋友硬塞给我的,我也不喜欢。”
孙雅恒眨眨眼,咬下一口甜腻的点心,无中生弟,“正好我弟弟在家,小孩喜欢。”
高大的男人,手指捏着一块娇小的樱粉色花糕,滑稽。
林丧倒了水杯里的水,穿上羽绒服。
孙雅恒静了静,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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