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雅恒毫无诚意的道歉,最后几个字含在嘴里,暧昧慵懒:“我想问,晚上的部门会餐,你去吗?”
不小心和恶意林丧还是分的清的,林丧觉得自己大概是被同事讨厌了,被同事搀住腋下,他尴尬的不想再与他过多接触,摇摇头推拒,客气的说:“我不去了,谢谢。”
孙雅恒凝视对方离去的背影,手心中似乎还残留着体温和忍耐疼痛时身体细微的颤抖,他回到办公室,观察着离他不远的瘦弱身影,从抽屉里抽出笔记本沙沙记录。
不知出于什么心思,翻出了群里林丧的微信。
……
也许是因为抗拒回家,同事急着下班推给他的工作向来很少拒绝,打完最后一份材料,林丧坐回椅子上,拿着手机发呆。
手指停在好友申请的页面上。
与表现出来的无赖不太一样,网络上的孙雅恒就显得十分诚恳,在备注里,他对自己的鲁莽道歉,想请林丧有空吃顿饭。
林丧不想同意,又舍不得拒绝。
他性格不算开朗,朋友很少,经常聊上两句就匿了,由此很羡慕别人促膝长谈的友谊,但郑少瑜看他手机,经常对账本似的把通讯录,列表名单一个个捋过来质问。他是谁,他又是谁,你们什么关系,为什么加好友,怎么认识的。林丧对孙雅恒谈不上好感,疲于招惹麻烦,自然也没空去吃饭,想了想,只回复道「没关系,不用在意」。
他收拾东西准备回家,郑少瑜的经纪人突然发来一条语音,轻轻巧巧的一句话。
“少喻喝醉了,正在找你。”
背景是模糊不清的谩骂,林丧跑着出了公司,满头冷汗,一路打车往回赶。
天半黑,院子里铺满落雪,落叶的爬山虎攀在墙壁上,衬托着明亮的客厅,有种童话般的梦魅。
家门近在眼前,林丧缓过气,一脚一脚踩踏厚实的雪面,见门口停了一辆黑车,觉着眼熟多看了几眼。
门忽地推开。
男人握着门把手,不悦的将林丧从头到脚审视了番:“还磨蹭,快进来!”
是白经纪人。
他穿着一丝不苟,人也是这样,刻板严厉。
林丧低头同他打招呼,白正树并没有回应他,只关上门,站在玄关处椅靠着门板,与世无争的把自己剥离的干干净净。
他总是带着点轻蔑的,微昂着下巴,鸽灰色的眼珠随着林丧的动作而转动,眼尾犀利,像在看笑话,又像什么都无所谓的等待林丧处理残局。
客厅俨然狼藉一片,杯子碟盘的碎片散落在地毯上,早上还端正的椅子被砸断了腿,茶几也翻倒着,玻璃板碎开,从底下踢翻的抽屉里掉出一地暧昧的小东西。
有很多林丧还用过,他硬着头皮顶着身后的视线拿扫帚扫了地,遮遮掩掩的倒进垃圾桶。
将最难堪的东西用垃圾袋套住,林丧蹲在地上红着脸转头问:“少喻呢?”
白正树抬手幽幽一指:“楼上。”
他瞧林丧被风吹了一路通红的耳朵,视线缓缓下移到冻得粉白的指尖,最后长久的停留在那袋黑色的垃圾上。
他转而对林丧伸出手,说:“给我,我拿出去扔了。”
林丧信任他,这种收尾工作显然交接的不是一次两次了,虽然不好意思,但正如白正树说的,给他处理更安全,毕竟他和郑少瑜是隐婚。
白正树接过垃圾,看了眼腕表,冷漠的说:“以后不属于你的工作就推了,整个公司只剩下你一个人很好看吗?”
林丧让他说的无地自容,只勉强笑笑,但什么都不说也不大好,硬从嗓子眼里憋出一句对不起。
“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他打开门,摆摆手,很不赞同林丧的道歉。
夜深了。
林丧目送白正树上车离开院子才合上门,他哈的弯腰呼出口寒气,裹紧上衣,起身看着向上延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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