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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子挚,准新娘齐霜。

一张超大圆桌只有七个人,很空。

空得让人心慌。

茭白不知道别人,反正他进来的时候有那么一点胸闷气短感,他跟几个服务员站在一起,不起眼。

可是,一直低着头的沈而铵蓦地小幅度侧了侧头,又侧一点,抬起脸对着一处。

孙子的异常反引起了老太太的注意,她也往那边看。

沈寄扫了眼母亲所望的方位。

另一边的齐家四口齐刷刷转头。

茭白:“……”

这一个个的脖子都扭了吗?他不动声色地偏身躲在一胖服务员身后,心里把带头的沈而铵从头骂到脚。认出来了就认出来了,看我干什么,回去再看不行啊,你想气死我。

沈而铵微微抿了下唇角,他把脑袋偏回去,目光回到了桌下。那样子给人一种受了委屈的错觉。

老太太和蔼地询问:“铵铵啊,刚才怎么了,你看什么呢,跟奶奶说说。”

沈而铵轻摇头。

老太太拨了拨佛珠,对孙子的疏离排斥感到无力。沈齐两家很快就要成为一家人了,今晚的主要目的不是商量婚事相关,而是她被齐老太一通唠叨才答应就近接她孙子过来,让他跟未来的继母见个面。

老太太对齐家的说法是,两个小孩原先是同班同学,新关系不知能不能相处融洽。

实际上老太太根本不在乎那个,她的真正目的是要找个借口让父子两同桌。

选福缘楼则是因为这儿离三中近,不会耽误孙子的太多时间,影响到他的学习。

但孙子从进包间开始就不说话,安静得不像青春期的孩子,刚才好不容易有了点少年人该有的波动,却又闭口不言,老太太还想试试能不能跟孙子聊聊天,沈寄冷淡道:“上菜。”

“你们先吃,不必等我。”末了沈寄就拉开椅子,起身出去抽烟。

一股成熟又暗淡的香水味钻进茭白的鼻息里,他生理性厌恶,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从他身边过去的沈寄偏过头,投过去一眼。犹如在施舍一个为了吸引他注意,动用拙劣手段的小东西。

茭白不慌不忙,从容淡定,老家伙喜欢长相浓烈艳丽的类型,跟他丝毫不沾边,他非常安全。

沈寄本来都要走了,却停下了脚步,他的嗓音低沉强势,不用抗拒:“口罩拿下来。”

茭白:?老子才不管你。

包间里的气氛略怪。

没人听到沈寄说了话,只觉得他站在一个服务员旁边的画面实在是格格不入。

“阿寄,吃饭呢。”老太太发话了,她对儿子的私生活没有要求,随便他怎么解压,只要他别当着她孙子的面就好。

沈寄迈开了脚步,打火机在他粗糙的指间扣动,他刚才不过是感受到了服务生的闲适放松无所畏惧,这很稀奇。

上次敢在他面前露出这种姿态的,还是那只长了对虎牙的小狗。

狗链被拿了,摇尾撒欢自由放飞的样子在他眼前晃了又晃,实在是欠调教。

饭桌上的几人表情各异。

沈而铵捏着指关节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像是没看见父亲的言行举止,老太太摸着他的脑袋,似是夸他懂事。

齐家二老见怪不怪,齐子挚也没什么反应。

只有齐霜认真打量了一番得到沈寄注意的服务员,脸看不到,屁股上的肉挺多的。齐霜撇撇嘴哼了声,还不如王初秋呢,王初秋起码干瘪得很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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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寄出了包间对茭白来说是好事,他的目标不是对方,是齐霜,只要齐霜在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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