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三中。”沈寄脱了西装外套丢一边。
车子重新启动了起来。
茭白这才意识到司机一直在这车里待着,他不禁佩服万分,那是真正的能人,一看就是经历过大风大浪,处事不惊。
司机换了导航,车平稳地在山道上拐行。茭白离面色阴沉的沈寄远点,也不知道沈而铵干了什么事,怕是要脱层皮。
这不重要。
茭白一个激灵,现在要换路了,他得赶紧通知齐霜。
正当茭白摸到兜里手机的时候,耳边响起沈寄的声音:“回沁心园。”
“……”老男人一会一个样。
茭白把手拿了出来。
沈寄发觉边上的人忽然松散了许多,像被主人拿下了项圈,那叫一个闲适,就差摇尾巴撒野了,他屈指在烟夹上点了点:“过来。”
茭白斜眼。
沈寄:“给我点烟。”
茭白纹丝不动,我想把你点着,送你上天。
沈寄的双眼漆黑不见底:“装了两年,怎么突然不装了?”
茭白眼珠一转,扬了个假惺惺的笑脸:“呵呵。”
沈寄的怒气刚涌上来,就被他的理性压了下去,他认为这不符合他的人生观跟处事风格,被个玩意牵动了情绪这叫什么事,说出来都让人笑话。
茭白见沈寄不再使唤他,便闭上眼睛,他最擅长的就是等待了,那都是在跟舅妈的交锋中训练出来的。
成功的第一要素,就是耐心。
车里飘起烟雾,沈寄揉着太阳穴,一口一口抽烟,过了会他就忙起来了,电话不断。
当车被撞击,意外发生时,沈寄没理司机的叫喊,他最先注意到的是,老太太替他圈起来的小狗往他这边看的那一眼,纯真而平静。
那一瞬间,沈寄仿佛感受到了冬天的第一捧小雪降落在他心上,不是很冷,就是突如其来,毫无防备。
在那之后,沈寄陷入了黑暗。
第9章
茭白醒来是在医院,他的左手骨折了,打了石膏挂在身前。
病房里充斥着消毒水味儿,茭白没有血色的脸上露出茫然之色,很快就散了,他想起来了自己是谁,为什么会躺在这。
小护士进来看了看茭白的输液瓶,等了会给他拔掉针头,什么也没说就离开了。
这是沈家的医院,沈家对茭白怎样,决定他在这里的待遇。
茭白握了握右手,没事儿,用起来影响不到骨折的左手,身上其他地方也没受什么大伤,可他还是躺着不动,他不能走,结果还没出来呢。
五楼
沈寄头上缠了圈纱布,他刚做完全身检查,老太太还不放心,急慌慌地拉着院长问,她小儿子头受伤了,会不会失忆。
老太太追剧呢,狗血梗都懂。
院长被问得一个头两个大,敢怒不敢言,他实在是憋屈得不行了,就向沈寄的助理求救。
助理视而不见。
“妈,我真没事。”沈寄出声阻止要把院长逼疯的老太太。
老太太喘了喘:“你这两年都平平安安的,怎么今天就……”说着就心悸起来,吃了两粒药才缓下来。
最宝贝的小儿子才给自己过完大寿就进了医院,老太太有些扛不住。
沈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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