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下来了。
戚以潦皱眉:“老沈,你不问清楚情况,怎么就动起手来了。”他放下沈寄的手,侧低头,看着茭白的神情十分有亲和力,“小李,你是不是感冒了,畏寒?”
茭白:“……”
你如果不喊我小李,我还能摸一下你的猫头。
“没感冒,我是日光性皮炎。”茭白把滑下来的墨镜往上一推。
“日光性皮炎啊,”戚以潦的面上浮起一抹善意的了然,“那是要穿多些。”
“老沈,你带小李去医院看过吗?”戚以潦偏了偏脸,阳光擦过他的鬓角,在他的挺直鼻梁上打下金色光晕,他站在那,犹如心怀慈悲的救世主。
沈寄喷吐了一口烟:“没必要。”
戚以潦叹道:“还是要去医院做个检查。”他对茭白微笑,“老沈没时间,你就自己去吧,小朋友。”
茭白看着戚以潦的头像,他在想,那白猫是不是快被勒死了。
白猫如同一个死物,它把楼下还在喷火的皮卡丘衬托得尤为滑稽,它们俨然是两个画风。
茭白敷衍地打了个招呼,独自朝着老宅大厅方向走去,他无视了背后那两道视线,脚步匆匆,只想快点走到没有光的地方。
沈寄淡淡道:“人还是那人,性情变了。”
戚以潦弹了下烟灰:“你知道他原来什么样?”
沈寄眯眼,他连齐家那小子都不上心,更何况是王什么的小狗:“问的老管家。”
戚以潦把烟衔在淡色的唇边,他腾出手,优雅地理了理西装袖口:“老沈,那孩子看着像一根枯黄杂碎的野草,却有一股子违和的韧劲,刚才的他跟昨晚又有不同,变来变去的像万花筒一样,很难得不是吗,你怎么也要花点时间照看着点。”
沈寄指间一动,小半根烟被掐断碾烂,一条狗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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茭白喝了一支带过来的抗过敏药,他把空瓶子丢垃圾篓,坐在角落里脱掉外套摘下墨镜口罩,往脸跟脖子上抹药膏,出门前抹了,现在还要再抹一些,他不放心。等忙完了这阵子,他就去看中医,一定要把这皮炎治好。
前花园阳光明媚,花香四溢。茭白往墙壁上一靠,他借着方位的遮蔽,偷偷打量前来参加寿宴的宾客们,大多都是沈家一众,少数是沈氏多年的合作伙伴,沈家家主的发小跟友人。
没见着沈氏少主沈而铵。听说是已经回学校了,要考试什么的。
茭白不意外,沈而铵是他老子年轻时候一夜放纵的产物,妈妈是蛏山上的采茶女,把他带到这个世界就没了半条命,剩下半条命将他送到了沈家。
沈而铵的到来,间接导致了沈寄心上人的死,沈寄不待见他,更不管他。
父子两人不住在一起,同桌用餐的次数极少,见面如同陌生人。
老太太两头难,她管过几回就不管了,小儿子就一个子嗣,即便不亲,也改变不了他们的血缘关系。
茭白打了个哈欠,原主是没存在感的,也没朋友,不需要寒暄,他落得一身轻松。等他窝在角落里快要睡着的时候,前花园的上空多了一大片云彩,太阳被挡了大半,老太太出来了。
今儿是她的八十大寿,不说没人看得出来,她吃斋念佛,容发并不怎么衰败,挺有精神。
老太太坐在轮椅上面,被最有出息的小儿子,也就是当家主沈寄推向大厅,她的手上盘着一串佛珠,穿着简朴,寿宴也不奢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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