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大半年了。
季眠合上相册,又在傅沉俞的房间里搜刮了半天,把他觉得具有纪念意义的东西都搬到了新家。
晚上去看林敏芝的时候,林敏芝等傅沉俞去外面接个工作相关的电话时,一边喝汤一边问起季眠来:“眠眠呀,你不是说求婚的吗,怎么这么久还没动静啊?”
季眠:“在建京的时候,有个案子耽误了。”
林敏芝自责道:“是不是因为妈妈的身体啊。”
季眠:“妈。你别多想了,怎么可能。我最近也在想这件事情呢,就是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林敏芝:“要不要妈妈帮你看看日子,选个黄道吉日!”
季眠严肃道:“我是人民警察,我可不迷信这个!”
林敏芝在床上被他逗得直乐,握住他的手:“妈妈就想看你结婚,稳定下来。你哥我是指望不上了,催了他这么多年,也没见他动摇过,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季眠安抚林敏芝:“我会的……”
越是临近过年,周围的过年氛围就越浓。
在这个新年里,傅勇的服刑期结束,正好是除夕夜前三天,从监狱里出来。
林建一知道这件事情之后,因着傅沉俞的缘故,为傅勇的初遇东奔西走了一阵子,傅沉俞也提前买好了日用品和洗漱品,以及在距离他家小区不远的隔壁小区买了一套独居的平层。
傅勇出狱那一天,天就像水洗过一样蓝,他什么行李也没带,走出监狱,看到门口等待他的傅沉俞,已经不再年轻的男人叹了口气,拍了拍儿子的肩膀,然后拥抱住了他。
这一刻,性子一向冷漠的傅沉俞都没忍住红了眼眶。
“爸。”
“走吧。我去看看你的新家。”傅勇抹掉了眼泪。
傅沉俞顿了下,开口:“爸。我们今天去林阿姨家吃饭。”
自从上次傅沉俞跟傅勇说了自己在处对象之后,傅勇后来一直琢磨林敏芝的那个孩子到底是男是女。
由于时间太久远,指不定自己记错了。
他对林敏芝家那个小孩儿印象最深的就是长得漂亮,或许是个女孩呢?
其余模糊的印象,到记不太清了,听说,他似乎智力也不太好。
这倒是没有关系的。
傅勇不嫌弃自己儿媳妇的智商如何,只要他对傅沉俞好就行。
他儿子有能力,也有主见,养得起自己媳妇。
只是,听说智力不足的人,领结婚证有些麻烦啊……
傅勇想东想西,忍不住开口问:“你,你跟林阿姨打过招呼没。”
他跟林敏芝不熟,十几年前也只是点过头的邻居,刚出狱,傅勇就有一种深深地无力感,那是一种面对日新月异变化的社会的无力,但同时他心里也为傅沉俞骄傲,至少,他能依靠自己的儿子。
“说过的。林阿姨做了饭,季眠也在。”傅沉俞回答。
“季眠就是你对象吗?”傅勇问道。
傅沉俞点头,傅勇问:“你林叔叔知道这件事吗?”
“他知道。读大学的时候告诉他的。林叔叔说随我。”傅沉俞垂下眼睫。
“你是有主见的。自己心里拿主意就好。”傅勇停顿片刻,问出了最想问的问题:“季眠这孩子,是男生吗?”
傅沉俞的脚步有一个微小的停顿,然后他很认真地点头:“是。”
傅勇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儿,竟然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他离开傅沉俞的时候,儿子太小了,以至于不能陪伴傅沉俞长大,对傅沉俞的性取向也不太了解,如今作为一个不合格的父亲,他没有立场去说什么:“只要你喜欢,他人好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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