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欠了钱,一路小跑,跑到校门口,保安挥了挥手,指了一辆车:“在那。”
他看一眼车牌,这一串熟悉的数字,让他只想掉头走人,奈何被保安拦住了:“诶诶苏老师,你配合一下处理吧,这校门口不能停太久的车,何况人说是来找你的,我们也不好驱赶。”
他不知道季知非是怎么想到这些理由的,想着这个,他觉得有些滑稽好笑。
苏风眠只好过去了,不意外地看见季知非坐在车内,他看到自己,先是愣了愣,对视很久,随后才说:“上车,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苏风眠没有拒绝,他坐上车,坐在副驾驶位,一直不说话,看季知非到底会开去哪里。
但是这个路越开越偏僻,路上的车也越来越少。
他有点疑惑,没忍住问:“你要去哪?这都开到城郊了。”
“去墓地,有件事我觉得有必要解释清楚。”
苏风眠“哦”一声,望向窗边一排排晃过去的路灯,他按下车窗控制键,窗户匀速降下来。
晚风便拂在他脸上,吹得他的碎发往后飘,他脑袋往后仰一仰,靠在了椅背上。
吹了挺久的风,苏风眠被风吹得有些凉,又将车窗摇上,转头看看季知非,他看起来心事重重的。
车子不疾不徐地开到了墓地入口,但是墓地今天已经关门了,晚上不允许外人入内,门口也有值班的工作人员。
季知非第一次晚上来这,他并不知道晚上这里不开门,他皱了皱眉,一时半会不知道怎么做。
苏风眠偏过脑袋看了看他,季知非很失望,不过他失望的表情还是很少见的,像一只委屈的小狗。
“墓地晚上一般都不开门。”苏风眠说,“你是不是不知道?”
“你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季知非的语气里透出一点责怪和委屈。
“......对不起。”
季知非不吭声,熄了车引擎,空气安静得能听到外头的风声,过了一会儿,他低眸看着方向盘,低声说:“我没有女朋友。”
“嗯?”
“你肯定看我手机了,所以才不想理我吧。”季知非补充道。
苏风眠愣了愣,季知非的话前言不搭后语的,不知道想表达什么。
他只好又说了一声“对不起”。
“我不是要你跟我道歉。”季知非有些急了,他干脆直截了当地把要讲清楚的话全盘托出,“你听着苏风眠,第一,我没有女朋友,去世的是我的病人,就在这里,你看到的那条信息,是我同事他脑子不行,他总幻想我和这个病人有什么关系,其实没有,哦不,硬要说有,也是很久前的事了,不值得一提;
第二,我和你上床不是只想和你上床而已,我知道你肯定还记得十几年前的事,读大学的时候,是我对不起你,我当时对恋爱没有初步概念,说到底就是性意识启蒙得晚,长了器官不长脑子;
第三,你以后不要说不见就不见了,你成熟一点,虽然你不成熟也没关系,但是我找不到你,我会很难过。”
我会很难过。
季知非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撞钟一样撞在苏风眠心口,而他唯独心里重复默念了这一句话。
季知非会因为他而难过,这是他从来都不敢去设想的事情。
他懵怔地靠后坐了坐,陷进座椅后半截向下倾斜的软皮里。
“还有第四件事,”季知非深呼吸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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