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手机屏幕里波动起伏的情绪也被他一并收了起来。
叶傅轶吃一口牛排,摇着头:“没有急事,就是一个病人家属闹事,刚才我叫刘主任去处理了。”
“闹事?”
“嗯,经常的事,不过那些家属闹一会就泄了气了。大家都心知肚明,有些人就是救不回来,有些人只能回家休养,有些东西是命。”
“那心知肚明为什么还要闹腾?”
苏风眠顺口问,但他好像知道答案,因为这些事情十年前就在他身上发生过,人都不想认命,可一过了三十岁,很多事情,不认都不行,不认只会摔得更惨,就好像他刚刚添加季知非好友被忽视一样,像个傻子。
“因为不甘心。”
叶傅轶说完,啜了一口白葡萄酒。
苏风眠默默地看着他吃,良久,“嗯”了一声。
叶傅轶停下刀叉,抬眸看他:“发生什么了?”
“没什么,刚喝了酒,有点困了。”
“我说了,你不擅长撒谎。”叶傅轶瞥一眼放在他盘子旁的酒杯,还是原来那般满,叶傅轶放下刀具,双手合十,眼睛里依然波澜不惊地望向苏风眠,“你虽然四十岁了,但你心理年龄还很小,撒谎并不高明。我的意思是,至少在我面前,你不必伪装什么情绪。当然了,如果你不愿意说,我不会勉强你。”
苏风眠不吭声,犯了错一般,睁着无辜的眼睛和叶傅轶对视。
“你谈过恋爱吗?”叶傅轶被他盯得不适应,转移了话题。
“没有。”苏风眠回答,话语平平淡淡,像软风在吹,“没谈过,你说恋爱是什么感觉。”
叶傅轶望着他沉吟片刻,说:“如果你乐意的话,你可以和我试试。”
“好啊。”苏风眠几乎没有思考,脱口而出,语气里也听不出激动的情绪。
这出乎了叶傅轶的预料,苏风眠总算从他眼里看到了一点波折。
“不拒绝我?”叶傅轶随即笑了笑,“我们也才认识半年吧。见面的次数也很少,我们甚至不了解对方。”
苏风眠摇头:“反正我拒绝你的话,你也会有办法让我答应的。”
叶傅轶不否认,也不承认。
苏风眠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答应。
可能就是在刚才,看见季知非在群里和其他同学说话,却不回复自己的消息,不拒绝也不通过,纯粹的忽视了。
就是这一刻,他听到了自己心底埋了多年的种子终于被抛进大海,发出细细弱弱的扑通一声响。
苏风眠等叶傅轶吃完牛排,坐他的车回了家。只不过,叶傅轶让他坐了副驾驶座。
苏风眠拉下安全带,叶傅轶倾斜身子,替他拽了过去,动作流畅,安全带顺利地卡进了锁槽。
“谢谢。”
“你现在不用随时随地说谢谢,你知道,有些事是我该做的。”叶傅轶说话的口吻一如既往的说教,不过在说教后,在苏风眠脸上落下了一个吻。
叶傅轶坐直了身子,踩下油门,车子开了起来。
苏风眠望着前方的夜路,霓虹灯流水一般地跑过,苏风眠想起了季知非的头像。
“你谈过很多次恋爱吧叶先生。”
“叫我傅轶。”叶傅轶打开了转向灯,在车内听得到“哒哒哒”的声音。
几秒后他才关掉,在前方的左转弯处掉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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