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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永妄看他,沈河很快走了。

“爸、妈……”严永妄低声喊道,他说完这两个字后,又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慢慢蹲在墓碑前,摩挲上边夫妻俩的照片。

照片上的男人英俊多情,眼中含笑;女人明眸善睐,笑靥如花。

都是笑起来又漂亮又迷人的俊男靓女。

他自顾自嘀咕:“也不知道你们俩这么爱笑的人,怎么就生出我这个笑起来完全不能看的儿子。”

每年的这个时候,严永妄总要在墓前待上许久。几年来回回如此——沈河每回都陪他来。他在车门旁靠着,打着伞,车内司机问他要不要抽烟,他淡淡拒绝,看向几百米外的那一截身影。

黑色上衣衬得男人有几分消瘦,他打着伞,起初是站着的,后来又蹲下了,但身高拔尖,蹲下也不至于像个小蘑菇。最后不知怎的,没多做犹豫,他又把外套脱了下来,垫在地上,直接盘腿坐着,顶了个伞,这回彻底像个蘑菇了。

然后,他就靠着墓碑,背对着他们,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雨渐渐下大了。

司机问:“老板他还在墓前呢?”

“雨下这么大了,沈秘书你要不要过去喊一下?”

沈河摇了摇头,冲他说:“不用,老板不喜欢别人打扰他。”

“行吧,那你也先进来坐会?”

沈河盯着伞外的雨帘,等了会,才回应道:“也不用,我现在过去一趟。”

司机:“?”

他没懂这意思,就见沈河往墓的方向走去——也没喊老板赶紧回车上,而是和老板一块蹲那了。

严永妄抬头就看见沈河,伞沿滴落了一串的水珠,他倦倦地瞥了他一眼,脸颊又靠在墓碑上。

沈河也不和他说话,只轻声细语:“先生、夫人,少爷他最近过得挺好。”

在外人面前,沈河从来只喊他“老板”。“少爷”这个极具记忆点的称呼,他已经很少听到了。

让他想起从前,在严蚩、施献缘面前,沈河喊他“少爷”的时候。

“最近的体检报告指标都很正常,每年我也给他安排了旅游地点,硬逼着他去旅游散心了。”

“哦,对了,”沈河对上严永妄的眼,看出小少爷眼中的郁郁,展颜笑了,“少爷他已经二十六岁了。”

“和我一样,还没有交女朋友。”

严永妄:“……”

沉默两秒,实在有点忍不住,“沈河。”

“嗯?”

“能不能闭嘴?”

沈河做了个拉链封口的手势,笑眯眯地伸手递过来一张纸巾,没两秒钟就张口道:“擦擦脸,脸上都是水呢。”

他没有戳破面前这个冷酷总裁脸上的水究竟是含盐分居多,还是真就是撑伞没撑好漏进来的水。

只说了一句:“雨下得真大,对不对?”

严永妄接过纸巾,胡乱在脸上抹了一把,他漠然道:“确实,雨真大。”

起身,把外套留给沈河,严永妄声色低沉,冷淡说:“地儿留给你,允许你坐一会还给我。”

转身要走,走以前还是觉得要叮嘱两句,严永妄回身,双眼盯着沈河,警告道:“不许在他们面前说我——”

“坏话,我知道呢,少爷。”沈河笑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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