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另一套桌椅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添进来的,和他一左一右,分布在房间两个极端,徐何绅坐在那从包里往外拿自己的文具。
这得是没去教室,直接到医务室来的,不然他肯定知道。
“咳、好点了吗?”
谢初鸿若无其事进去,把自己此刻的问候归结为礼仪。
徐何绅看了他一眼,没说话,但也点了下头。
谢初鸿坐下,终于还是没好意思追问。
校医从外面进来,两人正齐齐望着窗外发呆,考试还没开始,休息室已然寂静一片。
上次环湖她就看出来了,让这两人平时说话是真费劲:“好像也不需要我监考。”
依旧没人吭声。
谢初鸿昨天在这待了两场考试,明显比徐何绅放松自在,英语听力开始播放试音,他还盯着正对自己桌椅的窗外发呆。
要论熬夜,他最常干的事就是刷外剧。
整场听力考完谢初鸿也没什么感想,就觉得昨天一直没机会欣赏,其实医务室外面风景挺好的,临近停车场,又是石板小道,又是葡萄架。
谢初鸿故意做得很“慢”。
仗着桌子比考场略大一圈,几张试卷摊开摆,翻页的频率和动静都有所控制,毕竟屋子里就他们两个人,不想给徐何绅太多紧迫感,只靠在椅背上漫不经心地勾答案,每道阅读题都会在原文里把答案依据标出来。
换以前他是绝对不标的,都是跟周什一待久了培养的习惯——方便周什一借他试卷,一眼能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英语作为所有学科里选择题最多的,谢初鸿这段时间没少刷,不想听课了一天能刷两张,想听课就一天一张,还不算其他科目,基本算作放松的产物。
卷面扫完凭直觉也把答案选了,哪里做错就修正哪里的“直觉”打开方式。
不用带脑子,是谢初鸿热衷刷题的最主要原因。
属于绝对没有任何借鉴价值的个人经验。
做完选择题,剩下完型、作文那几个单词,他右手现在也能画几笔,无非字母丑了点。
大概在他画到完形填空的时候,徐何绅签字笔没墨了,在笔袋里开始翻找。
谢初鸿本人是不用文具盒、笔袋这种东西的,桌上日常就红、黑、铅笔三支,出门考试就把红的换成第二支黑的备用,再带一支填涂答题卡的2B铅笔。
“胡医生。”
校医看时尚杂志看一半,被谢初鸿忽然递来的签字笔搞蒙了。
是看见他朝另一头歪了下脑袋才反应过来,帮忙把笔转达过去:“笔没墨了跟我说啊。”
徐何绅收下笔脑袋埋得很低。
考试没有备用笔,在他眼里是个低级得不能再低级的错误,这次是被他妈摁去医院折腾一趟折腾忘了。
谢初鸿听他卡着嗓子哼出一声“谢谢”也没在意,接着画英语作文。
太久没握笔,写起字来手生得厉害,等他一笔一划画完,徐何绅也答完了,正在往前找不确定的题复核。
校医开考前就问他,选择题这么多,要不要帮他涂答题卡。
谢初鸿拒绝了。
考试那么久,帮他把最消磨时间的答题卡涂了,他干什么?
所以徐何绅后来全都写完,谢初鸿还在慢吞吞地用左手涂,硬是卡着收卷最后十分钟才涂完。
打铃,校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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