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手拼命去拦郁承期的巾帕。郁承期一手拽着他袖子,一手跟他较劲,两个人还不停地嘀嘀咕咕争吵着什么,很快就引起了那位仙长的注意。
在对方抬头之前,两人敏锐地迅速停了下来。
对方从信纸中抬起视线看向他们,还以为有什么问题,谨慎的询问道:“敢问仙主帝尊,可是有何处出现了纰漏?”
“……”顾怀曲坐得端正,根本就没有注意听,勉强答道,“没、没有,你继续罢。”
仙长点了点头,应了声“是”,又低头继续禀报。
顾怀曲偏着头瞪着郁承期,用气声道:“你别再动了,消停会行不行!”
“……本尊还不是为你好。”
郁承期说着,勉为其难地将巾帕收起来,又被顾怀曲多瞪了一眼。
接下来,顾怀曲总算能安静地听一会禀报内容了。
郁承期注意到顾怀曲一旦认真起来,总会不自觉地微微起皱眉,而那双眸底很沉静,泛着星微的亮,像凝结了薄薄的水珠。
顾怀曲此刻撑着手肘,屈起手指关节抵住眉心,不仅挡住了自己的鼻尖,也挡住了半张脸,像是思考时自然而然的动作。但从郁承期的角度……却仍然可以清晰的看到,他脸侧因羞赧而一时没消退的绯红。
郁承期又开始作想了。
他的思绪只要一飘,总会有人开始倒霉。
而那个人往往就是顾怀曲。
起初顾怀曲发现郁承期好像往他身边靠了靠,没当回事,过了会,腿边就有热乎乎的触感挨上来——是郁承期将大腿跟他的贴到了一起。
顾怀曲天真得很,只当是不小心碰到的,还是没在意。
于是始终没受到驱逐的郁承期,又进一步得寸进尺,暗暗瞄着顾怀曲,充满了戏谑与好奇。
他不禁有点期待……若是顾怀曲在旁人眼皮底下被戏弄,究竟会有怎样的反应?
郁承期小心翼翼地试探,在尽量不把顾怀曲惹怒的边缘,开始桌下抬起小腿,纠缠不休地蹭他。
顾怀曲怔了一下,看了他一眼,将腿挪开。
他继续凑上去。
顾怀曲忍着气,用力踹了他一脚,郁承期轻“嘶”着吸了口气,还是不为所动。
桌下的空间本就不大,顾怀曲根本躲不了多远,郁承期将藏在桌下的脚跨入到顾怀曲的双足之间,向上勾缠住他的左腿,简直就像磨人的狗,迫使顾怀曲身形不稳,手肘用力抵住桌案,才勉强维持住端正的坐姿!
在旁人看不见的桌下,一时充斥着恼人的暧.昧。
顾怀曲被他缠得厉害,气得实在想破口骂一声“滚”,但碍于面前有人,只能忍辱负重。
郁承期见他面红耳赤,更不想放过了,这下不光想蹭他的腿,还想凑过来抱他。
顾怀曲见势不对,顿时一慌。
他情急之下忽地抬眸,那位仍旧一无所知的仙长喊道:“先、先停下!”
仙长停下了,不解地抬头看向他。
顾怀曲咳了好几声,装作得了风寒的样子,略低着头,神色不对劲道:“将那封信笺拿过来罢,不必禀报了,我亲自过目,若是有问题再叫你。”
对方应道:“是。”
顾怀曲从他手中接过那又厚又长的一封信,说道:“你出去吧。”
仙长出去了,顾怀曲总算松了口气,放下衣袖,露出了黑兮兮的鼻尖,转过头瞪着郁承期。
郁承期先发制人:“师尊别气,徒儿就是逗逗你嘛。”
他好玩似瞧着顾怀曲,边笑边拿出那块巾帕:“这回可以给你擦擦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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