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夜的顾怀曲还不知道昨晚都发生了什么。
他醒过来,只看到自己的寝殿内一片狼藉,宛如遭了贼,昏头昏脑的去问了郁承期,才记起自己昨晚不慎被蝎子蛰了的事,之后两眼发昏,身不知所在,将郁承期看成了仙界通缉的叛贼,还对他起了杀念,差点拆了整座让清殿。
再然后。
他被无泽长老救醒了。
再再然后。
他对无泽长老也起了杀念。
削掉了无泽长老的胡子。
“……”
顾怀曲一时陷入沉默,微抿着唇,难堪至极。
但这都不算什么,现在显然还有另一件更要紧的事。
郁承期昨晚对他……
被宗主和长老发现了。
这该怎么办?
顾仙师第一次遇见这么棘手的事,不仅无能为力,还无比的想要逃避,恨不得住进地缝里。
他跟郁承期才心意相通没多久,虽然他们之间发生了很多事,但在旁人看来,他们之前始终是死敌,尤其当年自己疏远郁承期,后来郁承期回到宗中,对他用骨环施以报复,是众皆知的事。
再后来他死而复生的那些曲折,除了郁承期也没人知道。
众人只知道郁承期一朝改了性,忽然对他好了。
如今……他实在不知该怎么跟长老们开口。
于是,当他到了凌肃殿,被江应峰和无泽长老问起的时,便显得格外无措。
顾仙师不太会撒谎,抿了抿唇,脸色紧绷道:“想必是个误会,不必多想。”
江应峰:“……”
无泽长老:“……”
无泽长老面色古怪:“小曲啊,莫非你宁可信他,都不信我们?我们昨日,可是亲眼看见他对你——”
“不、不必说了!”
顾怀曲十分紧张,一张俊脸绷得像深冬腊月的冰块。
他紧皱着眉头,因为努力保持镇定,神情看起来反而更加不怒自威,在不知情的人看来,好像在生气。
看也不看旁人道:“他已经跟我解释过了。他昨晚帮我宽衣,只是为了方便我就寝,不巧被你们看到便误会了。”
“宗主,无泽长老,如今仙魔两界与鬼界开战在即,为免战时扰乱军心,我们不该再与魔界产生罅隙,自然该多信任对方。”
无泽长老知道顾怀曲绝不是那种愿意为了利益,甘愿委曲求全的人,因此他笃定,断然是郁承期那混小子迷惑了顾怀曲!竟让顾怀曲如此相信他的鬼话!!
无泽长老气恨不已,急忙道:“什么宽衣!他昨晚可不仅是替你宽衣,他还跨在你身上!还扯着你的衣裳!还——”
“无泽长老!!”顾怀曲耳根一红,及时阻止他,险些维持不住表情。
“我突然想起还有些事没做,这就回去了,其他事改日再谈。”
“诶——!!”
无泽长老企图叫住他,但顾怀曲很快起身,一转眼已经溜走了。
无泽长老与江应峰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几分恨铁不成钢。
……
顾怀曲从凌肃殿出来的时候,郁承期正在必经的小道上等着。他一把将顾怀曲拽过来,好笑地问他怎么样了。
顾怀曲脸上羞耻的绯红还没消退:“自然是被追问了,还能怎样。”
“那师尊是怎么说的?”
一想到自己几乎落荒而逃,顾仙师便有些恼:“我说都是误会,让他们莫要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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