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门前的地上,之后躬身告退了出去。
等人走远了,顾怀曲才终于伸出手,俯身将那罐子捡起来,重新关紧了殿门。
他坐在桌案边,一面是装着残余毒汁的罐子,一面是自己一觉醒来变得嫣红娇艳的指甲,面色难看的久久陷入沉默。
不远处的郁承期看见他那一脸费解怀疑的神情,简直想嘲笑出声,恨不得立马变回来当着面的好好嘲讽他一顿。
他费了好大的耐力才忍住了。
悠哉悠哉地跳上桌案,走到顾怀曲面前,轻晃着尾巴,用得逞又轻蔑的目光瞧着他。
顾怀曲目光落在桌案上,皱着眉,愠色显而易见,眉间积压着沉沉的不悦,但并没有迁怒到眼前这只猫,只是淡淡的将它拨开了些。
“离这里远些。这东西有毒,当心沾上。”
“……”
嗤。
郁承期漫不经心的蹲在一旁,没再靠近。
顾怀曲没有对那只罐子多做研究——那里面只是单纯的毒草汁,没有添加任何其他的东西,沾在肌肤上最多起疹子,所以对楚也下手的人应该只是纯粹的戏弄或报复,并没有到害他性命的程度。
这个问题暂且不想。
让顾怀曲更疑惑的,是他指甲上的花汁。
他沉吟片刻,起身到香炉前查看了一下,里面被人刻意放了许多的安神香。
不知是谁这么胆大妄为,竟敢潜入他的寝殿里。
顾怀曲暗道自己平日太松懈了,或许是殿外的结界有哪里出现了疏漏,竟能任人钻进来。
好在殿内没有丢东西,自己也没受伤。
只是……这实在叫人匪夷所思。
郁承期看着他一脸猜不透的表情,简直心情愉悦极了,晃着尾巴,视线始终跟随着顾怀曲身侧的手指。
顾怀曲的手纤长修匀,很是好看。
但这种艳丽的颜色,配在这样一个清冷孤傲的人身上难免显得突兀又违和,加上又是个大男人,手指甲姹紫嫣红的。
郁承期心想,简直丑极了。
但转念再一想,这是自己亲力亲为的手笔,郁承期就觉得胸中无比畅快。
不过这种愉悦感并没有保持很久,顾怀曲很快就将指甲给洗了下去。
好在今日有人来敲门,否则顾怀曲就该一睡不醒,耽搁了今日早课。他面色沉冷的垂着眸,匆匆用热水浸泡擦拭掉,指缝边缘还沾着一些嫣红,也没工夫多清理了,换好了衣裳,便急着赶去学宫讲学。
但郁承期没有跟去。
为了防止他捣乱,顾怀曲这几日总将他关在学宫门外,去了也没什么意思,索性就在宗门里散散步,四处溜达溜达。
他先是在屋里逡巡了一圈,在里屋的几案上发现了昨晚被他打碎的几样宝贝——那些东西摔得并不厉害,若是手指灵巧,还是有可能修好的。几案上的碎片已经粘好了一小部分,没想到顾怀曲竟真的在动手修复它们。
郁承期没有细瞧,想出去逛逛,又从窗户跳了出去,借着随处畅通无阻的猫身,前往宗中任性闲逛。
山海极巅的弟子多,八卦也传得极快。
楚也今早刚遮着面去无泽长老那里治伤,转眼这才不到一个时辰,便在弟子堆里传遍了。
郁承期从途中路过,听到了不少猜测议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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