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帖够吗?”
自己居然在想这个问题,贺典药头竟也认真地给了答复,“我会把药方留下,要是配多少帖都可以。”
“那么,一路走好。”
“谢谢。还有一件事。那个四公主,不大像是人类的样子。”
“什么呀,你想说是仙女吗?”
“不,我家里也有一些传授修验道的传统。对这方面,我多多少少了解一些,我觉得更像是精怪一类的东西。”
他把内心最深处的秘密毫无保留地献到自己面前,所以专门挑这种自己毫无防备的时候。藤大纳言把脑袋一偏,问道,“你觉得哥哥怎么样?”
贺典药头根本懒得回答自己那个无聊的问题。“如果这病里有四公主的原因,那么治不治得好……”
自己坚持问他,“你觉得哥哥怎么样?”
贺典药头终于停了下来,藤大纳言尽管躺在帐台,还是极力把头歪着,做出一个极为扭曲的姿势。
“是个好人。”
藤大纳言笑了,“以前吧。”
“现在也是。”
“你太客气了。”
“其实你也不坏。”
“你才是好人,只有你是好人。”自己突然怪里怪气地大叫,“你辛苦了。”
贺典药头是什么时候到自己房间里来的呢?简直像凭空多出个人,太恐怖了。现在自己说完这句话,这个人突然又无声无息地消失。
自己连忙坐起来,去摸刚才帐台外的木板。好像是温热的,可自己手也很烫,其实完全丧失了客观判断的能力。
藤大纳言又躺回去,气喘吁吁,流了很多汗。烧在第二天下午的时候退了。
还剩下五天。
哥哥一直这么念叨着。皇宫里的四公主居然在这天来信。
“就算那个人是石头,也终为主君的真情所感动了。”大进喜出望外着,连同家臣们也受到那种情绪的感染。今日的小野宫热闹非凡,太阳都好像都更明媚了。
到底写着什么东西呢,虽然私拆主人的信件,实在是很难看的事。可大家还是禁不住都凑了上来。大进将立封的信纸摊开,素雅庄重的香味如蜂蝶一样飞舞在空中,钻进每个人的口鼻里。
这就是四公主的信啊。
家仆们不由都沉醉其中。
定光大进好像接到圣谕的宣旨内侍似的,郑重其事地咳嗽一声,又轻又慢地朗诵:
“天竺国的石钵,要寻来其实也容易。蓬莱山的玉枝,打造亦然可以。唐土之火鼠裘,龙首之宝玉,燕之安产贝。皆如镜花水月,不切实际。
尊贵的关白殿下,能否请你送给我确实存在于世上的,言语也无法描绘的,最宝贵的东西。”
藤大纳言看过之后也笑了。不至于那样。近来的哥哥虽然因病而有些神志不清。可到底是个有分寸的人。对他说,“你去内藏寮盗来神镜与宝剑。”他难道会去照办吗?
哥哥的房间里除了挥之不去的臭味,又有一种如皮革烧焦的怪味道强掺进来。今天在厨房熬了药汤,味道实在太重,怎么也消不下去。正殿与东西两殿也都能闻到。
“信我给您看过了,恭喜。”听到藤大纳言这么一说,哥哥陡然紧张起来。
“信呢?”
“在这里呢。”
哥哥“啪”地一把抢了过去,结果信纸在两人之间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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